"凶多吉少。"东平王下意识重复这句话,原本还清明的眸子逐渐变得浑浊呆滞,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世子甚至从父亲的眼中看到几分决绝,像是下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心,可不知为何,他心口竟没由来的慌乱,似是有什么不好之事即将发生。

    下意识扯住父亲的衣袖,"父王,你今日还没去看过轻轻。"

    提到轻轻时,东平王的面色有一瞬的柔和,但柔和之下却藏着一抹算计,从腰间取下东平王的玉牌,郑重其事的递给儿子。

    "即刻让衡宇带着轻轻前往封地,没有我的手信,绝不踏出封地一步。"

    世子愣愣的接过玉牌,"父王,这是为何?轻轻身子重,如何能舟车劳顿,还有温晗,他……"

    凌厉的目光打断他的话,东平王盯着儿子的脸,一字一顿的重复,"温晗必须去封地,哪怕是绑也要绑去。"

    "即刻出发。"

    严厉的声音让世子慌乱起来,"好,即刻出发,儿子现在就去办。"

    转身之际,衣袖被用力扯住,回头时,父亲那双冷厉的眸子中,已经带上杀意,"温晗身边的人全部处理掉,绝不许他给温家传消息,可能明白。"

    意识到不同寻常的世子立即点头,握着玉牌匆匆去办事。

    堂中只剩东平王一人,往日脸上的慈善尽数消散,起身走到牌位前,用力握住牌位,猛的将其从案台上拔起。

    随着牌位离开案桌,一阵锁链之声响起,沉重的案几缓慢的朝后移动,逐渐露出桌下长长的锦盒。

    上前浮起锦盒上的厚重的灰尘,手指按在锦盒之上,却迟迟未曾拨开锦盒上的卡扣。

    手指无意识的在上面摸索,复杂的眼眸逐渐被野心与狠绝替代,"轻轻一定会生出血脉纯正的继承人出来。"

    "我藏着这么多年,谋算了这么多年,绝不能让任何人破坏。"

    锦盒还是没有被打开,案几与牌位在她的操作下逐渐恢复到原本的位置,像是从头到尾都未变过。

    堂中逐渐陷入到寂静,只有那根新燃起,晃动的烛火,彰显着刚刚曾有人来此。

    角落的纱幔晃了晃,一道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出,走到立着空白牌位的案几前停下,冲着牌位鞠躬后,俯身掀开垂落的桌幔。

    掀开的桌幔露出一块挡板,那挡板同桌面镶在一处,并没有机关可以打开。

    屈指在挡板上敲动,扣扣的声音在寂静的堂中有些刺耳,男子也是一愣,像是没想到声音竟然这般大,立即起身放下桌幔,纵身跃到横梁之上,十分小心的将自己藏起。

    也就是他堪堪藏好之际,房门被从外面打开,持剑侍卫警惕的走入房中,先是在案几上快速扫过,拔剑将堂中的角角落落都检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