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脸色一变,一时间竟慌乱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夏又笑了一下,“走吧,早点检查完了大家都好过。”

    雨越下越大,暴雨敲击着玻璃车窗,在玻璃外面形成一块模糊的水幕,将外面的世界折射的扭曲变形,光怪陆离。盛怀仁打开了雨刷,调了最快的速度,前方的视线却还是一片模糊。

    他觉得这一个上午怎么这么长。

    终于,隔着雨幕,他看见了两个人从医院大门里走出来,立即振作了精神,打开了车门。

    陈光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又透出几分异样的殷勤。“夏夏,要我送你回去吗?你是去单位还是回家?”

    江夏近距离凝视他这个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卖力演出的小丑,不说话。

    陈光被她盯得不自在,便笑笑说:“我公司还有事,要不......”

    江夏微微弯起嘴角,声音不冷不热:“陈光,你走吧。”

    陈光心里松了口气,想了一下心里又涌起一股愧疚,“夏夏,要不我还是送你......”

    “不用了。”江夏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大雨滂沱中,陈光快步离去的身影看上去那么狼狈。江夏长长的呵出一口气,目光怔怔的看着前方,仿佛在注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看。

    盛怀仁走了过来,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江夏,你还好吗?”

    江夏转过脸来,怔怔的看着他,然后微微弯起嘴角。

    盛怀仁心中一痛,张开双臂搂住她,“不要怕,我来做孩子的父亲。”

    江夏在怀里身子微微一颤,抑制不住的抽泣起来。

    盛怀仁急忙又道:“我让他姓盛,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孩子,我的骨肉,没有人敢说什么的。”

    江夏又抽起了一声,“盛怀仁,你是想当爸爸想疯了吗?我又没怀孕,你上哪找骨肉姓盛去?”

    粱胥年一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她对着办公桌上一摞文件却一份都看不下去,时不时的就站起身来,在落地窗前踱步,眼神不自觉的飘向对面三十楼那间办公室。

    灯是黑着的,代表盛怀仁一整个上午都没有来公司。

    她无奈苦笑,看来盛怀仁定力不如她,肯定是忍不住偷偷跟去了医院。

    陈光那天的话虽然混账,却提醒了粱胥年一点她没有想到的,盛怀仁得知江夏怀孕的态度。粱胥年拉下了百叶窗,将倾盆大雨隔在了窗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要养这个孩子。

    毕竟只有尝过失去孩子的痛苦的人,才能理解那种对孩子的渴望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