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御史台大人,福生急忙靠近了肖宸宇,肖宸宇从乾坤殿出来,一行走,一行摘落了王冕,迫不及待问:“什么时候了?”

    “还不到午时呢,皇上是吃了出门,还是在外面用膳呢?”福生伺候肖宸宇多年,知道肖宸宇的习惯。

    每天三更天,肖宸宇就起来了,闻鸡起舞,到五更天,进入乾坤殿,为保证一早上可以集中精力,她基本上都不吃什么东西。

    人在饥饿的状态下,灵台更空明澄澈,而人一旦吃饱,血液就会集中在胃部参加消化去,思考力就会大打折扣。他怕自己思维迟钝会带来错误的判断,因此并不敢吃的太多。

    听到这里,肖宸宇回头,“在铺子里吃吧,快走。”看到肖宸宇行色匆匆,福生急忙跟在了背后。

    两人进入了福生提前准备的车辇,车轮滚滚,一会儿后出了甬道,在仪门外,肖宸宇打开帘子,老远就看到了苏菱悦。

    苏菱悦其实已等了许久了,此刻看到肖宸宇到来,焦躁的心得到了抚慰,他知道,不是他故意姗姗来迟,而是他那边一定遇到了什么难解难分的事。

    此刻,两人会和,双手紧紧地握着,肖宸宇指了指马车。

    “到里头去说,外头冷。”肖宸宇感觉到了苏菱悦手指头的温度,虽然已农历六月了,但最近有倒春寒,倒是冷的可以。

    苏菱悦点点头,随肖宸宇进入马车,芷兰将手炉给了苏菱悦,苏菱悦握着暖了暖。

    “给朕吧。”肖宸宇握着手炉,看旁边有毡毯,该在了膝盖上,“悦儿手给我。”苏菱悦将手探入了毡毯之下,两双手轻轻的握在了一起。

    看起来似乎动作有点不怎么雅观,苏菱悦面红,肖宸宇却不知道苏菱悦为何会娇羞,在马车移动的同时,开腔将今日朝廷发生的事情说了。

    苏菱悦闻声,面上有了志得意满的一笑,“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朝廷就需要这样的人。”

    “朕现在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喜的是御史台大人为国为民,竟不惜变装,惧的是,他要是变坏了,却不是糟糕?”

    “皇上可以过一段时间再找一人跟在他的背后,以襄助之理迫近他,两人互相监督,每天做了什么写一封信飞鸽传书给我们,那就成了。”

    “朕总感觉,这样做似乎不厚道,朕是不是……”肖宸宇咳嗽一声,“朕是不是有点阴鸷了?”

    “阴鸷?”苏菱悦却淡漠一笑,“阴鸷什么?这不过公事公办罢了,一切之事当应如此。”

    “御史台也会理解您的。”苏菱悦笑。

    看到苏菱悦这甜蜜蜜的笑弧,肖宸宇心头的忧愁也都迎刃而解了,飘散到不知名的远方去了。

    两人都比较轻松,离了中京,马车离弦之箭一般往前走,不许久,到了他们的铺子。

    其实,凭良心说,苏菱悦更爱烟火人间的气息,她虽然日日都生活在金碧辉煌的中京,但龙庭里的血雨腥风,就好像看不到的惊涛骇浪,随时可能会吞并自己。

    至于那些波谲云诡之战,那些看不到的阴谋阳谋,早已让苏菱悦身心俱疲。

    此刻,苏菱悦就好像从牢笼里刚刚蹦达出来的金丝雀一般,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下了马车,福生搀扶肖宸宇,芷兰搀苏菱悦,二人进入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