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吃了一小口鸡蛋,又端起热牛奶喝,擦擦嘴,平静地回答:“空调坏了,热醒的。”

    所以才会大清早就起来洗澡,被热醒出了一身汗,睡也睡不着,只能起来洗一洗。

    次卧的空调是以前住出租屋就买了的,搬进新房子后就一并搬了过来,当时想着还没坏,能用,也算是节省了一小笔钱。空调是杂牌货,用久了老化严重,昨晚算是彻底报废。

    不过还没请专业人士过来维修,她俩也不清楚到底坏成啥样了,元若沉吟片刻,温声说:“待会儿请个师傅过来看看,应该能修好。”

    “嗯。”沈棠说,并不多话。

    一顿早饭吃得煎熬,聊了两句就没下文,元若不再主动开口,沈棠亦默然以对。

    她们今天都不出门,慢条斯理吃完早饭,元若端起盘子和杯子去厨房洗,想着暂时避开,不那么尴尬,可刚进厨房,沈棠就跟了上来,上前帮忙。

    元若侧开身子,有意避嫌,把碗让给对方洗,自己则去清理橱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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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和灶台。

    发现她在躲避,沈棠不声不响地干活,没拉近距离,站在水槽前不乱动。

    兴许是气氛着实太僵,快打扫完厨房,元若还是憋不住先问了句:“你今天要出去吗?”

    沈棠不慢不紧地说:“应该要出去。”

    “见朋友?”

    元若又记起了昨晚在小区门口的场景,贺铭远,以及那个女学生的话。这人的朋友不多,日常交往就那几个,应该不会再有别的人。

    “下午要去学校,”沈棠说,“回宿舍拿东西,顺便聚餐。”

    元若哦了声,没话了。

    过了一两分钟,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便缓和气氛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弹贝斯的?”

    一起生活了四年,在此之前亦认识了那么久,元若从来没见过沈棠碰乐器,昨天还是头一回遇见。

    沈棠已经洗完了碗,擦擦手,说道:“小时候学过一点,六年前重新报的班。”

    那时元若和沈梨早已分手,不清楚这些也很正常。

    再有,从小到大,元若的心思就没放在沈棠身上,年龄差九岁,平时也不怎么接触,她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元若到水槽那里洗帕子,手搓几下,一边拧干水一边说:“电视机柜最底下中间那个抽屉,里面有维修师傅的名片,你找出来给他打个电话,约他过来修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