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顿了一顿,沉Y道,“是个可以自立的年纪了。”

    不知哪里刮来了风,冷嗖嗖的,殿里的气氛变了,皇帝似乎话中有话,秦月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秦时察觉到了,m0了m0她的脑袋。

    剩下的事情发生就自然而然了,觥筹交错的宴会上,众人施压,秦时交出了兵符。令牌稳稳地放在案几上,啪嗒一声,安了多少人的心。

    回去的路上,秦月迷迷糊糊地嘟囔,“爹爹,我可以自立了吗?”

    她看到素来严肃的父亲笑了。

    父亲笑起来可真好看呐,眉目舒展而挺括,带点隐隐的戏谑。

    他变魔术似的又掏出一块兵符,轻轻放在她怀里,像放一朵花。

    “是的,月儿可以自立了。”秦时说。

    如果可以,秦月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听到这种话。

    那是七月的YAnyAn天,太yAn灿灿地照着,晴空万里。

    山顶围满了人马,是被皇帝所忌惮的三千营。

    秦月与哥哥共乘一匹马,抬眼便能看见哥哥欺霜赛雪的凌厉的下颌。

    她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父亲,她张了张口想问些什么。

    丧钟是突然响起的。

    由皇g0ng为中心四散开来,一声,一声,沉重低闷,震耳yu聋。

    这预示着,全国最尊贵的那个人,Si了。

    秦月瞪大了眼睛,她本能地翻身,想跳下马。

    被秦霖一把捞住了腰。

    “哥,哥,”秦月的嗓子里简直带上了哭腔了,“哥,父亲呢!”

    她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喉间咯咯作响,发出了凄厉的雏鸟一样的声音:“父亲呢!”

    秦霖将妹妹牢牢按在怀里,喉结动了动,沙哑着声音道:“冲。”

    漫山遍野的士兵冲了下去,连年的来自朝廷的欺压早就积攒了许多戾气,一朝爆发,每个人都意气风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