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颇为非礼,也颇为笨拙。

    洛阳想起花七平日里在公司中精明的一面,两相对比之下还真有一种反差。

    他心底因为二叔的事情凝聚的阴云,因此而驱散了不少,混着人群来到出口,洛阳悄然绕到了花七的身后,在后者努力踮起脚尖的时候,轻轻开口道:“一夜没睡?”

    花七被这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当转身看到洛阳的时候,花七那双眼睛忽然弥漫了一层水雾,嘴巴也是迅瘪了起来,“老板”

    这幅雨带梨花的委屈模样让洛阳一阵心疼,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花七的脑袋,笑着道:“不要哭,你已经哭过一次了,如果不希望你家老板心里过意不去的话。”

    “那我不哭了。”

    花七深深吸了口气之后,然后道:“姐姐睡着了,所以没有喊她。”

    “让她休息吧,现在还不到五点钟,你困不困?”

    “我不困,精神着呢,下午在办公室睡了一会儿。”

    当二人走出机场,洛阳才现天都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周围虽有灯火通明,但是难掩清晨的冷清,他不禁裹了裹衣服,语带双关道:“这大概是深秋的最后一场雨了。”

    花七听出了洛阳的言外之意,笑道:“是呀,快冬至了。”

    洛阳这次没有说话,两人进入车厢内,花七打开了空调暖风,动油门的时候,洛阳忽然开口道:“直接去二叔的医院吧,一会儿天就亮了,我去看一看他。”

    花七点了点头。

    早晨七点半,洛阳出现在洛大山的病房。

    此时的洛大山从睡梦中刚刚醒转,正躺在病床上,当看到洛阳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一边开口,一边挣扎着想要起身:“你来了?”

    洛阳连忙上前扶住二叔,自责道:“是,我来了。”

    洛大山坐好,重重的点头道:“来就好,我这身体啊,才四十多岁就完了,记得你当初草创工作室,我还硬朗着呢,你以后可要多多的锻炼身体,别像我一样四十多岁就身体垮了。”

    “二叔这只是小毛病,很快就会痊愈了。”

    “别安慰我了,二叔自己的事儿啊,自己清楚,以前小时候别人都叫我文弱书生,你老妈也这么叫过,结果书生这个职业没怎么做好,倒是文弱两字贯彻的很成功。”

    洛阳温声道:“书生之强,在笔尖而非体格。”

    洛大山感慨道:“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这还是你以前在大学一场演讲中念过的词,你道出了文人最向往的世界,可真正能以书生意气而挥斥方遒的,世间几人啊?”

    “二叔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