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宣眨眨眼,他原本是想和花纤盈开个玩笑的,难道这丫头居然真的变傻了?略一犹豫,他老老实实把眼睛闭上,张开了嘴巴,嘴里被猛一下塞进一截冰棱,耳边响起花纤盈咯咯的娇笑声。

    邓宣忙不迭吐出冰棱,作势要从花纤盈的怀中跳将起来,苦笑道:“臭丫头,你想谋财害命么?”

    花纤盈耸耸鼻子道:“哼,本小姐可不是好欺负的。想占我的便宜,没门!”

    忽发觉邓宣正眯眼看着自己,带着一脸的诡笑,立马一瞪眼道:“你笑什么?”

    邓宣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回答道:“没什么,我不笑了就是。”

    花纤盈满腹狐疑,有心把这混蛋远远扔出去,可又怕震裂他的伤口,转念间终于恍然大悟过来;敢情这小子正躺在她的怀中,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呢!自己的便宜,不是早让人家占足了么?

    花纤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得又恨恨掐了邓宣一把道:“还不给我滚起身来!”

    邓宣“哎哟”呼疼,神色夸张,一面勉力起身一面道:“起来就起来,干嘛使那么大力气掐我?”

    花纤盈听邓宣说话有了中气,显然伤势已经无碍,心中喜悦,可余怒未消,依旧紧绷着俏脸娇哼道:“本小姐好心没好报。”

    邓宣靠到壁上笑道:“花大小姐的好意,邓某谨记在心,此生不忘,往后做牛做马,你尽管使唤就是了。”

    他借着微光环顾冰窟,讶异道:“咦,小金去哪里了?”

    花纤盈回答道:“它去南海万潮宫寻林大哥报讯了,走了也有几天啦。”

    邓宣神色一紧,思绪登时被拉回冰天雪地的现实里。他叹了口气道:“也不晓得容姑娘现下情形如何了,但愿林教主还赶得及救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林教主发起狂来,恐怕没人能挡得住他。”

    花纤盈“呸呸呸”连声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尽拣不吉利的说。”

    邓宣道:“我何尝不希望容姑娘安然无事?可别哲法王一心要对容姑娘不利,而从西域到南海万潮宫,一来一往少说也要十余日的工夫,谁知道到那时─”

    他的话音渐低渐微,可花纤盈晓得未说完的半句必是:“秘宗是否已对容姑娘下手?”

    对这个问题,花纤盈也无解,半晌方悠悠道:“要真是那样,林大哥非要向秘宗讨个公道不可。他是冥教教主,手下高手如云,双方一旦开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邓宣摇头道:“咱们遇险的消息一旦传回,青木宫和金牛宫也势必不会袖手旁观。再加上林教主这些年在道上结交的朋友,呵呵,可有别哲法王好瞧的啦。”

    “是啊,爷爷倘若知晓我被秘宗追杀,定会尽起宫中高手前来接应。你是金牛宫的宫主,底下的人更要找秘宗拼命。”

    邓宣道:“除非别哲法王肯放了容姑娘,否则此事万难善罢。”

    花纤盈眼前浮现起别哲法王高高在上的身影,不觉又生怒意,哼道:“真把无相宫砸个稀巴烂,也是他们自找的,谁让别哲法王恩将仇报?依我说,这帮口是心非、道貌岸然的家伙,统统完蛋了才好。”

    邓宣道:“对,咱们赶紧把伤养好离开此地,不然没等救到容姑娘,你我先把性命丢在冰山里,太不值得。”

    当下两人不再多聊,各自盘膝运功疗伤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