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廷一脸期待。

    两人的样貌,家世,成绩等等在脑子里划过了遍,钟淮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在苏廷逐渐怀疑的眼神里,他把帽子戴上,开口道:“比如说,你看人准,人缘好,受欢迎,会交朋友,这点邵野完全比不上你。”

    苏廷霎时开始飘:“兄弟,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咚!重重鼓点响起,钟淮看向不远处的乐队,四个人摇头晃脑,沉浸在音乐里无法自拔,非常投入。

    “今天我们乐队状态都挺好。”苏廷喝了口水。

    钟淮靠在椅子里,修长手指在扶手上一点一点:“你想好了?”

    他这话没头没尾,苏廷安静了一瞬,腮帮子鼓了下,他缓慢把矿泉水放下,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是想搞乐队。”

    做音乐是苏廷一直以来的梦想,初三毕业后,他跟几个志同道合,挺有钱的高中生组了FLY乐队,先开始也就瞎玩,后来慢慢认了真。

    苏廷从小到大对任何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可却在这件事上坚持到现在。

    他们偶尔会去路演,或者酒吧演出,可惜没什么收入,撑到今天算是很不容易了,再加上有两个队员升高三,连一月一次的练习时间都抽不出来,FLY坠落是命中注定的事实。

    想到这儿,苏廷撑着脸颊望向舞台:“如果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解散,起码我们要好好走完这个夏天。”

    乐队总共五个人,大家心里都清楚目前的困境,今天这次练习,估计是最后一次,都酣畅淋漓在燃烧,可惜啊,以后估计都没机会了。

    钟淮伸手搭上他肩膀,安静了会儿道:“我觉得FLY不会在这个夏天降落,说不定马上会有人让你们起死回生。”

    苏廷只当他是在安慰他,一个没钱,而且队员即将离开的乐队,怎么可能起死回生?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半小时后钟淮离开,没过多久,苏廷忽然接到电话:“喂你好,请问是FLY的队长苏廷是吧?”

    苏廷愣了愣:“对,是我。”

    对方开门见山:“我是未知数酒吧的老板,对你们的演出很感兴趣,我想出钱培养你们成为固定乐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苏廷:?!

    他猛地跳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钟淮之前说过的话划过脑海,旋即,他被大阵大阵的狂喜淹没。

    静安是个很适合养老的城市,生活节奏不算快,正北这块片区住的大多是搞艺术搞音乐的,钟淮离开时,穿白T的青年坐在树底下弹唱,斑驳绿影下,一只胖橘懒洋洋趴在他面前倾听。

    钟淮视线从猫身上移开,走到公交站台,他要等的73路公交总是晚点。钟淮拿出耳机,刚塞进耳朵,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钟淮?你这小子怎么在这儿?”

    来人力道挺大,钟淮感觉肩胛骨下连带的胸腔都震了下,他怀疑这人学过武,偏头一看,一中年男子穿白背心,沙滩裤,头上戴了顶渔帽,笑眯眯地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