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期待着,赶紧离开这儿,从此不再跟瞿杨有任何交集。

    “逗你的,我小时候看过,我妈陪我看的,后来就没人陪我看了。”瞿杨眼底有落寞,但很快就掩饰过去,“其实我挺喜欢看农林科学院的曾建国老师写的书的,他的《昆虫图记》、《野生猫科动物》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的。”

    何鹭驰难掩欣喜,说道:“我家里也有这两本书,是我外公送的生日礼物,现在都还搁在我的书架上。”

    瞿杨笑了一下,“我把它们当图册看,你把它们当技术来学,咱俩有差距啊。”

    “都一样,同样都是好奇,都是对大自然的向往和喜爱。”何鹭驰抓了抓头发,漫不经心的说道。

    “嘶~~~”瞿杨见他挠头发,也觉得自己头皮痒,好几天没洗头了,真够难受的。他一出手就扯到一绺伤口附近的发丝,粘了血紧紧贴着额角,早就干掉了,指头一挂扯就疼得他叫出来。

    “怎么了?”何鹭驰腾的站起来,检查他的伤。已经结痂,伤口并不深,但是轻微泛红,有点儿感染的迹象。

    瞿杨打掉他的手,讥讽道:“拜你所赐啊,全身都是伤,我回去后一定替你跟我老爸邀功的。”

    “待会我去找些消炎化瘀的草药。”他道,腰板挺得溜直。

    瞿杨坐在他对面,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阳光从密密匝匝的树叶中漏下来,恰好有一道洒在他脸上、脖子上,他的侧影就像雕像一样,那身整洁的工作服让他隐隐透着一点庄严的味道。

    “以后你乖一点,我不会再对你凶。”然后他放慢脚步往一边走去。

    “嘿,你屁大点一个小孩儿,太喜欢装深沉了吧。”

    “我是舅舅,你承认的。”他翻开挡在面前的各种植物,望着一排芭蕉树问瞿杨,“渴了吗?都走了一个小时候了,得补充点水。”

    瞿杨站起来,象征性的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那什么玩意儿?”

    “芭蕉树。”

    “你当我牲口呢?你自己慢慢享用吧。”瞿杨嫌恶的转过脸去,心想,毒死你丫的活该。

    何鹭驰清理掉挡在面前的藤蔓,挑了一棵没有果实的芭蕉树,摇了摇,挺扎实。徒手还真不好对付,幸亏带了工具过来,他不紧不慢的从裤袋里摸出一个比巴掌大,稍微弯曲的贝壳片,经过昨晚的打磨和砸孔,这个东西完全能起到蚌镰的效果。

    他将藤条穿过贝壳的孔眼,绑在带来的木棍上,拿在手里非常趁手,他满意的笑了笑。

    “舅舅,咱别浪费时间了吧,你带我穿过林子,我们去那边看看,尽头有什么。”瞿杨始终觉得就他俩从飞机掉出来,太不合情理,说不定,岛上还有别人。

    “要去也得准备足够的物资,而不是盲目的乱窜。今天不行。”

    “那明天呢?”瞿杨追问。

    “看情况吧,总之我们得准备好,不一定走丛林,沿着海边走也可以的,只不过很晒,水分蒸发得特别快。每人起码得背上10升淡水,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