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外,那貌美的老板娘终于等到了她要等的人。在遥遥月光下从黑暗处走出一样貌英俊的中年人,他手里拖着一把长剑,剑尖划在地上,留下了一道不明显的痕迹。

    见到男子,貌美的老板娘眼泪到笑,笑中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喜悦。而已经将战场挪到外头的钓鱼翁看到男子,有了醉意的眼睛微眯,随后抓起一把花生米,喝上一口酒,又趴在桌子上,睡意迷离时还不忘嚼上两口。

    “你哭了?”拖剑中年人注意到美妇眼中的泪花,有了岁月的脸上一双剑眉微皱。他语气有些急促,更带着冷意。

    貌美的老板娘擦去眼角的泪花,想说些什么,又激动的说不明白,只是一个劲的在原地傻乐,让月下拖剑的中年人更慌张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板娘稳住了情绪,这位年轻时不论遇到多大事情都能第一时间冷静下来的美妇,在月下开心且激动的朝中年男子喊道“我见到清文了,我见到文儿了,他还活着,活着。”

    如天上突降神雷,又如寂静夜空中爆发出绚烂的烟火,拖剑男子听到美妇的话。也是呆了片刻,片刻后他才才缓过神,他同样激动的问道“你……我……清文在哪里?”

    美妇擦了擦白皙脸上的泪痕,指了指鼻子,中年男子一愣,随后闻到了那已散开的酒香。

    望着屋顶上淡淡的火光,那是不敢回忆的过去。这位当年闻名天下的快剑手,阴沉了多年的脸如百年霜病被那刺眼骄阳融化一般,浅浅的笑意浮现从他表情浮现,随后像沉寂多久的泉涌被捅破一般,仰天长笑。

    看着宛如重生一般的中年人,美妇打心底里高兴,见他笑,她也陪着他傻笑。

    趴在酒桌上的钓鱼翁听着笑声,心里一阵难过。谢谢,有被虐到。但他也好奇这酒是什么酒,竟如此之香,钓鱼翁暗自吞了吞口水,心想还是小命要紧,随即很配合的倒在酒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酒馆内,站在门外的张钱看着门里若隐若现的身影,无耐一叹。他虽破门离去,但也只是离开这扇门罢了,他与她,始终隔着扇门。

    带着斗笠一身青衣的沈清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张钱面前,他手里拿着一瓷碗,瓷碗上有刚煮开的桃花酒。

    他伸手递给了张钱,张钱下意识一接,沈清文坏笑了一下,随后又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脸色疑惑的张钱。

    再次爬上屋顶的沈清文一屁股坐在瓦片上,迫不及待的拿起碗,倒了些许的桃花酒,一口饮下,发出感叹一声。

    “沈兄刚刚是去送酒了?”李长安喝着煮开的桃花酒,清秀的脸上也是浮现出润红之色,心中也是暗叹这酒如此之香淳。

    沈清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喝了一口桃花酒,不急不慢的说道“我是去做好事,一件天大的好事。”

    李长安脸上浮现出感兴趣的神色,起身想要去底下一探究竟,可惜被沈清文一把拉住,在月色里,沈清文摇摇头,道“人家两人的私事,你个读书人参和什么?”

    李长安一听,一想,觉得有些道理,便又坐下了。

    屋里,喝下一碗桃花酒的张钱不知拿来的勇气,一把将房门推开,对上屋里那美丽女子慌乱的眼神,他一把拉住了她。

    “公子……”昕儿红着脸,使命将手往外拉,但无奈张钱此刻的力量格外之大,拉的她白皙的皮肤的有些红了,她突然很生气,大声骂道“张钱,你到底想怎么样!?”

    被骂的张钱没有生气,反倒傻傻的乐了起来,他打了个饱嗝,满是酒气。他道“你,你终于肯叫我名字了?我跟你说,我张钱知道那事确实是我张家对不起你,是我张钱对不起你,所以我要赎罪,我带你离开张家,离开那些污浊之地。”

    “我要让他们知道,没了所谓的张家,我张钱依旧可以站在这大陆的顶峰,俯视群雄,到时候谁能阻碍我?谁能阻住我……”

    看着女子那美丽的脸蛋,张钱那句话说的很轻很淡,淡的只有女子能听到,我们只知女子听到后,原先的愤怒彻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