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膝盖上的骨头,哪能跪拜,只能趴在地上,布头还渗着血,脸早已惨白如纸,哆嗦着唇,那唇瓣早已沟沟壑壑,条纹纵横,似是干裂许久,临魈边见他的唇,这才想起自己当时命人不准给初云涩喂水的,应是渴了两日。

    “帝君!不知深夜召臣,所谓何事?”初云涩问道。

    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临魈边阴险一笑,走来,脚直接踩在初云涩的腿上,疼得初云涩抓紧了衣袖,额头冒着冷汗,咬紧了牙关,也不喊出声。

    “以上觋大人的聪明,应是心里剔透的。”他只当做是初云涩因为受了膑刑与自己置气,招招手,鸠灵立即递上一杯水,放在帝君手中。

    临魈边低下身问道:“上觋大人,两日滴水未进,是不是渴了?”语意关怀。

    哪能不渴呢?唇都干裂成硬土一般了。初云涩摇摇头:“齐公主她不能入陵,是可怜的——”

    狠狠一拧脚,咬牙切齿道:“怎么!你想入我皇家寝陵!痴心妄想!”

    猛抽一口气,初云涩疼得差点晕过去,血很快从膝盖两处流了出来,漫了一地,鸠灵于心不忍道:“帝君,上觋大人他这膝盖已废,经不住折腾啊!”他言辞恳切,苦苦相劝着,临魈边听了,瞄了一眼地上的血,已经把初云涩的裤腿染了半湿。

    收了脚,他把手里的水往初云涩脸上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我看大人还是没渴到时候——”

    浇了一脸的水,初云涩舌尖往外够着,才捻到一点点水渍。

    “你这妖人!”临魈边见此情景,只觉腹部一热,拽着初云涩就往里拖,地上留下两条拖拽的血痕,触目惊心。

    |||分界线|||

    把初云涩往床上一扔,临魈边就压了过来,此时的初云涩早已认了命,抗拒不得,心念蒙得一层灰。

    “帝君是在恼什么?恼我的婚事还是恼我的——”

    不等话说完,临魈边起身,后退半步,死盯着床榻上那双黑眸的主人,泛着妖异的色彩:“初云涩!你好狠!不止对我狠!对自己更狠!”

    听闻此言,初云涩并不悲伤,只笑笑:“觋这一生不能婚娶,我与齐公主这段姻缘,其实也是成全了自己,她是死是活,又能怎样呢?如有一日,我到了泉下,公主有伴,我也可相依。”

    活人配阴婚,有几人是自愿的,可说在初云涩嘴中,倒像是天大的好事来了。他知晓初云涩这人,嘴巴向来刁钻恶毒,论嘴皮子的功夫,恐怕现今的肃慎国没有敌手。

    他被堵得一个字说不出,兀自气着,无从下手:“晦气东西!”脚踢去,只踢得初云涩掉下床,滚了几圈。

    初云涩哪受得住他这一脚,只觉胸口憋闷,嘴里腥甜,有血,又吐不出。干咳两声,眼睛看去,看见他的鞋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本能的往后缩缩,初云涩向来骨头硬,哪怕过什么,唯独对临魈边起了——怯意。

    “觋,不能结婚,你让我穿一次婚服,可好?”几乎是在求着了。

    “你又是跟我要半月板,又是穿婚服的,初云涩,你以为我会给你留全尸?还是让你舒舒服服的葬了?”他说得狠绝,初云涩听得心惊,这样的话,初云涩听过无数,可次次听,次次心口难抑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