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仗着先帝所托首辅大臣的名号,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屡屡顶撞他的张丞相,也许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悉心教导的掌上明珠,会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形骸放浪。

    在西关城明安王府内受困的第四日,楚梓兮第一次见到了华锦。

    侍女送到皇后房中的饭菜,无一例外的原样不动的撤回,第二天,送饭的侍女怕出乱子,王爷怪罪下来,灵机一动将此事禀报到了祁琏那里。

    祁琏刚得知的时候,倒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心想着这个女人饿死自己是再好不过的,以后再也不会阻碍到主子的千秋大业。可是后来转念一想,主子的计划是用她将皇帝引过来,瓮中捉鳖,一网打尽,若是她死了此事便不好办了。

    但是祁琏并不想让主子知道这女人绝食,免得主子看到她的惨状,一时心软,坏了大事,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了主母那里寻求帮助。

    华锦知晓后不觉好笑,只觉得皇后此番做法颇有些孩子气。

    绝食是她曾经用过的把戏,为的是不嫁到大宁来。

    她这么做的结果,显而易见,人活一世,都得按照上苍安排的戏本子来。唱什么戏,该怎么唱,向来由不得自己做主。

    她怀胎在身,五月有余,身子多少有些沉重。近些时日她不大爱动弹,其实她是懒得去管的,可楚梓兮是皇后,她非去不可。

    华锦四下里扫了一眼,楚梓兮住的西苑并不大,可每隔五步便有一个值守的士兵,前门后门,均被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就连窗子都被木板钉的死死的。

    心底突然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她苦涩一笑,她的夫君对皇后很是上心呢。

    侍女扶着她上了台阶,门口值守的两人上前一步,行了礼,“奴才参见王妃殿下。”

    身旁的侍女接到,“王妃来给殿下请安,劳烦两位开门。”

    “请问王妃殿下,可有王爷手谕。”

    “手谕?”华锦抬手,眉眼稍稍压下,语气中已有些不悦,“本宫来给皇后殿下请安,还需要王爷的手谕吗?”

    “王妃恕罪,”两个人先告了罪,面不改色道,“王爷特地交待过奴才们,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不得出入此地。”

    这两个人是有些难缠,华锦见状,言语凌厉,“今日本宫非要进去不可,殿下几日水米不进,若是出了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王妃,有了王爷的手谕,您几时来给皇后请安都行,您可别为难奴才们了。”

    军中谁人不知,明安王的命令便是军令,说一不二。王爷说了,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去,那就是一只苍蝇都别想进这个房间。

    华锦皱了眉头,看来是进不去了。转头,对着身后的侍女说道,“你去请祈侍卫过来。”

    他们听了这话,心里盘算着去请祈侍卫也好,一来不得罪王妃,二来若真是王爷怪罪下来,也有祈侍卫在前面挡着。

    侍女很快便请来了祁琏,这位王爷面前得脸的红人,王爷的贴身近侍,曾在战场上为王爷挡过三箭的人,说话极有分量,门很快便被打开了。

    屋里,是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