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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缓缓西斜,而到了晚霞绚烂之时,明彻宫外也挂满了迎接归人的明灯。

    谢长舒喝了些薄酒,又被一群人送了回来。他刚推开寝殿的门,便见贺君辞坐在案桌旁把玩着杯盏。

    看着对方孤零零的身影,谢长舒眼珠一转,没打算哄人,“不是叫你回海棠院吗?”

    贺君辞瞅了过来,眼神有些许哀怨,“师尊好狠的心,去了一天,还不让弟子来找。”

    谢长舒打了个哈欠,晃荡着行到床边,拍了拍枕头,“暖好床了吗?”他的眸迷离着,双颊微红,一个眨眼在贺君辞眼里都是勾人。

    “天气炎热,弟子去给您找了薄被。”贺君辞只觉唇舌干燥。他窸窸窣窣脱去了外袍,走到人跟前便要倾身。

    谢长舒及时抬了只脚踩在床边,正巧能拦住要覆身上来的人。他后仰着身,好整以暇地说:“但为师今夜不用侍寝,你退下吧。”

    对面显然是乐在其中,但贺君辞也不退,略一瞥眼那衣袍下精瘦的小腿,便缓缓伸手将其掰向一旁。

    “师尊,好玩吗?”他的身形将壁上的烛光逐渐隔开,脸上也浮现出了势在必得。

    谢长舒察觉到危机的迫近,终于慌了。他求饶道:“为师有些乏。”

    先前面对众人嘘寒问暖,他总要圆好说辞叫人安心,何况还喝了些酒,故这会就只敢在口头上同人闹一会。

    听罢,贺君辞“嗯”了一声,也不意外。

    撤开身后,他待对方躺下才并排靠着。随后,他正准备伸手将人抱过来时,谢长舒突然凑近,盯着他的额头道:“为师一直挺好奇的。”

    “好奇什么?”

    谢长舒小心翼翼地摸向贺君辞眉间的火焰印记,还是被烫到了手。而随着贺君辞呼吸的变重,那印记也变得鲜红了许多。

    谢长舒又靠近了看。

    “像是封印,封着什么?”他朦胧着眼问,完全没有察觉自己整个人贴上对方,腿根也若即若离碰着什么。

    贺君辞偏开头深呼出一口气,应道:“血脉赋予的力量,弟子还未有能力完全继承,因此便封存了些。此外还有欲念,想把师尊……拆卸入腹的欲念。”

    良晌后,他回过头,眸中还是亮了光,“师尊,弟子可以……”

    然而谢长舒已经睡了。

    看着怀中拱火而不灭的人,贺君辞吻了吻对方的额发,最后还是无奈低语:“下一次,不会放过您了,师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