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卷若为人有闺阁女子的清气,如月曙沐;她的诗,淡雅有味;她的工笔和没骨花鸟有六法之精,一时无两。

    用一句话可赞为“直逼宋元”。

    可多才的谢月眉却留给艺坛一个永久的困惑是什么原因,使她起了归隐之心,让她于新中国成立后,寓居于沪上的壮暮堂,低敛服,伴于谢稚柳夫妇身旁,不再沉浸于画事,而是用绘丹青的柔荑之手,裁新衣,做羹汤,挑起养家教子的重担。

    看了好几篇写她的文章。

    有一篇《三姑妈谢月眉》的文章,是侄女谢小珮所写,刊登于上浦书店出版社《人间世》丛刊,虽只薄薄几页,但记下老人一生沉浮。

    学者万君转引此文后,强调说:“……是迄今为止写谢月眉的最佳文章。”

    壮暮堂里的谢月眉,低眉淡服,守心如玉。

    因她有先天残疾,行走跛动,拐杖随身,因而拒绝在公众面前留影。

    但无论她多么低调,多么内敛,她始终无法躲开世人的视线。

    在隐约耳语的闺秀故事里,她总有惊艳的风华在岁月里流转。

    谢月眉一生低调清苦,只留有几张黑白影像。

    一张是她和冯文凤、顾飞、陈小翠四人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参加书画时的合影。

    她着白色修身旗袍,立于冯文凤的左端,侧身低眉的微笑着,正看着手中的扇面画稿,显得温柔怡雅。

    民国闺秀的合影相片,如今已然纸片泛黄,影像苍茫,但中国女子书画会那股清雅气息永远是我追忆逝水年华的引子。

    还有一张,是介绍她的绘画简历时所配的肖像。

    那时,她已经四十三岁,淡眉短,紧抿双唇,深衣简服。

    照旧清秀面容,照旧文绉绉,宛然一副素人模样。

    唯有一股抹不去的温润气息,真切坦诚地流淌着。

    谢月眉一生未嫁,却爱绘鸳鸯。

    她画的荷花鸳鸯有好几幅。

    那对水禽爱侣栖在她的笔下,又幽静,又活泼,谁见了都喜欢。

    对自己的闺阁情爱,她是春梦无痕,对禽类的相知相伴,她却珍爱。

    据说,她晚年极爱读琼瑶作品,关注主人公的阴晴圆缺,倒是让人不由地会多想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