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鹊吐了嘴里的枯草,懒洋洋去了。

    程解世翻身下马,摘下滴血头盔,亲卫接下,他径直走进营帐,看也未看善善。

    善善跟在他身后一同入账。

    程解世洗着脸上血污,洗完正欲寻帕子,低头看见一只小小的手托着帕子,另一只手,端着一杯茶。

    程解世眸光微暗,道:“善善,你不该来的。”

    善善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道:“我不来,又能怎么样呢?”

    昨日鹊哥哥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宋仲玉眼底带着打量,还有一些惋惜,她那时候就知道了。

    她是襄王之女,父亲失踪了,自然她要顶上的。

    只是他们不说,她只好装作甚么都不知道。

    可她不能一直装作不知道,除了她,没有人做这件事。

    程解世道:“大哥曾给我密信,要我不顾一切保住你。”

    这次他没说天子,而是把魏帝唤做大哥。

    善善再也忍不住,所有委屈在这一刻释放。

    她怕疼,更怕死,只因她是襄王女儿,她就要被人绑着送给爹爹的大仇人。

    明明她甚么都没做错的,明明她那么努力地乖巧懂事了。

    程解世接了帕子和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杯,单膝点地,静静看着放声大哭的女孩儿。

    “我知道,爷爷对我很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善善终于止住哭,抽抽搭搭道:“正是因为你爷爷对我好,我才更要去。”

    程解世给她擦着脸,道:“无需你去,这几日无雪,再过十日,襄水的冰便化了。”

    善善知道他要用水攻,道:“可是再等十天,南唐的援军也到了。”

    南唐援军一到,纵然漂亮哥哥打下襄阳,也难以守得住,爷爷会放弃与北齐交战,领重兵前来支援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