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江沅吐出一口她吸出来的鲜血,她用一根麻绳捆住了蔺子旬的手肘,防止蛇毒往他体内蔓延,但是这些措施好像都不太管用,只见蔺子旬被蛇咬过的伤口附近,蔺子旬白皙的皮肤下如同藤蔓一样延展出诡异的黑纹,那黑纹生长得越来越快,很快就沿着手腕往上蔓延到蔺子旬的肩膀边。

    难不成要给他截肢?

    江沅思忖了一下,随即放弃了这个想法,这可是在古代,没有现代医疗条件,自己就算敢下手,到时候蔺子旬可能还没有毒发身亡,就死于失血过多了。

    眼见着黑纹已经爬上了蔺子旬的脖颈处,蔺子旬脸色惨白,只见他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江沅一摸他的手,凉得似寒铁一样。

    糟糕,这又是毒发了吧。

    可惜原身的力气并不大,江沅放弃了把蔺子旬抗回火堆前的打算,她搂住蔺子旬的胳膊,把他拖回稻草堆里,盖上棉絮,用剩下的木柴点起一堆火来。

    不知是不是蛇毒的副作用,蔺子旬这次毒发比先前的两次都要严重,他浑身轻微地战栗着,江沅把自己身上的猎户的衣裳尽数都穿到了他身上,火堆里添了不少柴,可蔺子旬的脸色依旧苍白。

    男主要是真的绝命于此,那现在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江沅站起来,绕着火堆来回踱步,她有些心焦,突然她的视线扫过这屋里的角落,一个落满灰尘的大木桶赫然出现在眼前。

    大概是猎户用来在旱季蓄水用的桶,足够大,能装的一个人,江沅回头看了看满脸寒霜的蔺子旬,心里有了主意。

    蔺子旬中的寒毒不轻,再加上多年积存在体内,寒入骨髓,一点点火当然烤不化这千年寒冰,不如给他来一个韩式汗蒸,发发汗,看看能不能压制住蔺子旬体内的寒毒。

    说干就干,江沅用铁锅烧水,把木桶洗的干干净净,又往里面加了足够热水,从墙角的杂物里找出一堆羊毛毡,万事俱备。

    江沅兴兴头头地开始给蔺子旬脱衣服,入目是一副极具男性美感的身子,蔺子旬平时看着瘦,可属于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肌肉线条流畅,该有的胸肌肱二头肌一个不算少,江沅忍不住摸了摸蔺子旬的八块腰肌,嘴里感慨了一声:“完美。”

    把蔺子旬泡在木桶里,再用羊毛毡盖在木桶上保温,木桶厚重,水凉的不太快,只用时不时往里面加一点热水就行。

    应该是热水浴的作用,不一会儿,蔺子旬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微微抿起的薄唇有了些许血色,

    江沅呆坐在木桶旁边,忙乎完这一番操作,她坐在一块兽皮上面。

    突然的闲暇,江沅终于有机会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位高冷傲娇的男主,他修长的眉毛如画,睫毛浓密低垂,鼻梁如箭筒一般笔直,造物主造人的时候,一定给蔺子旬多花了一些力气,五官的弧度堪称鬼斧神工。

    木桶里升腾的雾气中,几缕湿发粘在他的额头前,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从他的额前滴落,滑入他白皙的锁骨下侧,他漂亮的锁骨边,一个赤色蝴蝶状的胎记若隐若现。

    此书的作者给岳清儿打造了一个事业女强人的人设,但再喜欢扑腾事业的女主,也总是人吧!

    岳清儿真是有眼无珠,没有女孩子不会喜欢跟长成这样的男人谈恋爱的,江沅摇摇头,心中腹诽了三万字。

    **

    翌日,天光早已大亮,外面的鸟雀鸣声清脆悠长,在山谷里回荡。

    蔺子旬艰难地睁开双眼,他发现眼前全是氤氲的水汽,他躺在一个热气腾腾的木桶中,上身不着片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