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大家觉得苏念念只是需要时间适应母亲过世这件事,因此没有多想。一直到苏念念上了国中,某一天谢媛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要她过去医院一趟,她才知道这些年苏念念无论是心理还是身T,都受到何等折磨。

    她向校方了解事情缘由之後,又气又心疼。

    刚开学时,班里有同学起了个头,说苏念念的母亲是因为她的「乌鸦嘴」才Si的。从那天起,苏念念开始被班上同学排挤,而又因为他的逆来顺受、不反抗的X格,同学们便变本加厉的欺凌她。

    那是一场校园暴力。

    那天,谢媛看着被殴打到重伤的苏念念躺在医院病床上,小小的身躯处处绑着绷带,纯白纱布还渗出血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後来再想起这段过往,她终於知道为什麽苏念念从不太说话,慢慢变成了「说不出话」。

    但苏念念总是把自己装进冷淡疏离的外壳,让身为阿姨的她不知道该怎麽靠近,更不晓得该如何将她从黑暗里拉出。

    久而久之,不只谢媛自己失去关心她的勇气和理由,苏念念对这些话题更是避而不谈。

    确实太晚了。

    早在苏念念的母亲出事时,就应该有人告诉她「不是你的错」;在她因为同学幼稚的行为饱受委屈时,就应该有人站出来带她一起反抗。

    可从一开始,苏念念就是一个人。

    ——这学期在学校怎麽过的?

    记忆被揭开,她的胃再度翻腾起来,身T也似乎感到有些疼。

    苏念念下意识的攒紧袖子,没回答,只是安静地望着窗外不停倒退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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