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姐替我着想,我开心呢。”孙惠惠说。不这样说又能怎么办呢?

    “你和你的祖母感情很好吧,毕竟是她抚养你长大。”

    “唔——”孙惠惠沉吟。

    “但也有例外,有的,”宁昉自己赞同自己的话,点着头,“我父母抚养我和宁袁长大,但我们关系并不好,他们讨论宁袁智力有问题,又给我缠了足,关系能好那才是奇怪呢,哎,我看看。”

    宁昉冒失地查看孙惠惠的脚这一举动让孙惠惠惊慌失措地向后倒去,正好磕上了硬邦邦的座椅边。孙惠惠痛苦地叫唤。

    “对不起!对不起!”宁昉慌张地搀扶起孙惠惠,“我不该你没撞伤吧?”

    “没有。”

    “那就好。”

    “是没有缠足。”

    宁昉停下了。

    孙惠惠的脚僵直地从裙摆下伸出来,果然是天足。宁昉扶起孙惠惠时,还听见她嘟囔了一句:“没有缠足。”

    “谁在楼上,小姐?”

    孙惠惠摔倒的声音很大,引来了黄昏时打扫藏书楼的仆役。宁昉牵了孙惠惠的手慢慢下楼,对警惕的众人说:“这是亲家那边的人。”

    警惕立刻变为恭敬。孙惠惠难得地享受了一次不属于自己的生活。她最后望了一眼桫椤,这才听清宁昉的嘱咐:“等宁家人都歇下高个女佣倒水找安目一”

    靠着院子,宁袁的房间安静地听不见一点声音。两方交战,不能不留休息的时间,以逸待劳也是战术。宁袁并没有别人口中那么痴傻。孙惠惠答应好宁昉以后,又和正巧来倒水的高个女佣打了照面。

    “卖花的小姑娘,”那女佣热情地打着招呼,“看来你已经很喜欢宁家了,常来玩啊。”

    孙惠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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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两位小姑娘谋划的逃亡虽然轻松愉快,却留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隐患。孙惠惠路过巷子口时安目一并不在家,她怎么敲门也没有人理睬。为了不耽误时间,孙惠惠决定先回家和祖母寻个出门的借口,再做打算。

    看见顾妈妈在家门口忙碌时。孙惠惠就有了些许预感。等推门进去,看见卧在床上的祖母和大夫时,孙惠惠几乎是心惊胆战地上前:“怎么了?”

    “还说怎么了!你祖母都成了这样,你都不管吗?她可是你的亲人。”顾妈妈撒着泼说。

    这句千钧之语如果是对安目一说的,不知道能不能压断他奔向宁昉的那条素馨花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