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宿老道:“今早老朽去了一趟隆昌粮铺,见了李掌柜,知道了事情始末,老朽私下猜测,此次事情极有可能是敌国习作所为。”

    李浩闻言双眼一亮,不禁有点佩服这朱宿老了,眼光还是很准的,便好奇地问:“宿老为何作此推断?”

    朱宿老道:“歹人劫去李掌柜的小儿子,逼迫其关门不售米粮,为的就是制造恐慌,除了敌国奸细,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大人,已然有敌国对我庭州虎视眈眈,大人需及早提防啊。”

    “多谢宿老提醒。”李浩拱手拜谢,“这件事,我记下了。”

    “若大人没有其他事情,老朽便先告退了。”

    李浩点头,转头对李元忠道:“元忠,送送宿老。”

    李元忠送朱宿老离开。

    李浩回到刺史府,刚坐下,守门的右骁卫来报,右果毅都尉王元泰来拜访,还送上了礼。

    李浩拿了礼单看了看,米粮丝绸珠宝一应俱全,少说也有两千贯的价值,李浩挑了挑眉,淡笑道:“请他进来,上好茶!”

    当李浩努力发展庭州的时候,一支队伍从长安出发,往北而去,同时带去的还有两张圣旨和金银珠宝若干,他们奉李世民的旨意去封赏真珠可汗夷男的两个儿子的。

    李世民和众臣商量的推恩令很简单,就是封夷男的两个儿子为小可汗,各有封地,如此一来,偌大的薛延陀便一分为三,而且还会互相争夺领土和人口,发生各种大小摩擦,互相伤害,他们打内战了,大唐就安心了。

    草原的人民崇尚力量,渴望强大,在强大的权势诱惑下,这些草原牧民的父子亲情真的不堪一击,历史上,薛延陀就是因为这样的内耗而导致国力虚弱,最后被大唐一锅端的。

    然而当这支队伍刚进入薛延陀疆域不久,便中了埋伏,全军覆没,那群伏击之人抢走了队伍中的所有财物,包括那两张封赏的圣旨。

    待伏击之人走远,尸体群中站起了一个踉跄的身影,那是一个受伤的骑兵,右肩和大腿各中了一箭,受伤不轻,然而并未伤及要害,所以没死,他看了看满地尸体,悲痛欲绝,一瘸一拐地往长安方向走去。

    转眼间过了两个月,进入冬天了,庭州的冬天……真特么的冷,李浩带了温度计来的,发现几乎每天都是零下十几度,所以他都不敢在户外撒尿,生怕冻断了小弟弟。

    经过李浩两个多月的努力,庭州有了非常大的改变,城里的酒楼和客栈目前已经饱和,李浩的玉米也成熟了一期,第二期被冻死,原来他的玉米并不是无敌的,至少就受不了庭州冬天的严寒天气,不过让李浩吃惊的是他的玉米到了庭州后收成居然比在长安是还高出几分,这让他很费解,要说庭州的种植环境哪里比长安好,貌似也就只有阳光充足这一项了。

    第一期玉米收获后,李浩便开始让各商家加盟酒坊和鸡叉骨店,酿酒,酒糟喂猪喂鸡,城中那些实在贫困的一塌糊涂的百姓只能去酒坊和养殖场做苦力,虽然辛苦,但工资不低,渐渐地,庭州百姓的面貌变了,没有了诸多税项,还多了许多收入,日子渐渐有了盼头,加上朱宿老的宣扬,李浩的名声慢慢被庭州百姓传颂开了。

    自从房子被烧后,曹田变乖了,没有再跟李浩捣乱,他也没空跟李浩捣乱,忙着造房子呢,不然这么冷的天让他们全家住哪,住帐篷?估计要把他冻成傻逼。

    进入冬天,折冲卫府就开始训练了,由于王元泰几次三番给李浩来送礼,跟他套近乎,大家也都是熟人,李浩便将两千士兵全都交给王元泰训练,至于李元忠,留在自己身边继续做保镖,在折冲府挂个名而已。曹田得知后非常开心,又悄悄送了许多钱给王元泰,让他跟卫府的兄弟们打好关系,别舍不得花钱,于是乎,庭州的酒楼和青楼时常出现王元泰和卫府将士们的身影。

    贞观十二年十一月十五,大朝会上众臣争论不休,为的还是薛延陀的问题,不过这次争论的不是什么推恩不推恩了,而是出兵薛延陀的问题。

    大唐派去宣旨的使者队伍居然在薛延陀境内被劫杀,而且逃回来的那个幸存士兵说偷袭的敌人正是薛延陀人装扮,说的也是铁勒语(薛延陀自称铁勒部)。

    这消息传回长安的时候,李世民直接炸毛了,不仅李世民,所有的武将们都炸毛了,大唐兵锋已近乎天下无敌,现在居然被人劫杀了宣旨使者队伍,那还了得了,比打脸还严重,这要是让其他诸国知道,天可汗的脸往哪里摆,于是乎,李世民串通心腹,在朝堂之上提出要征讨薛延陀,而且要御驾亲征。

    对于征讨薛延陀,众臣没什么意见,毕竟薛延陀打了大唐的脸,这一仗必须要打,但李世民却要御驾亲征,许多大臣就不同意了,纷纷跳出来反对,其他的人都还好说,关键魏征也反对,这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