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拦下一个路人,告诉他手机丢了、能不能借他的打一下。他打量你们几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借了给你。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才传来今天下午遇到的唐堂的稚嫩声音:“喂,你是谁呀?”

    一听到你的声音,他立刻说:“阿姨好,要找边哥哥吗?他在和秦爷爷打架。”

    你愣了半晌:“你说什么?”

    “别担心,纯子也在打架……”他的背景里传来另一个中年男人含糊的声音,然后唐堂继续说,“噢,他们不是在打架,是在练习。”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阿姨,耳背就要吃芝麻、羊肉和核桃,有时间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哦,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你只想把这个传出他天真无邪的声音的电子设备狠狠摔在地上猛踩几脚。不过捕捉到手机主人看你恼火时恐惧的表情,你还是忍住了,虚情假意道:“唐堂知道这些这么厉害啊,不过能不能让边哥哥接一下电话?”

    “秦爷爷说谁都不能打扰他们。对了,早睡早起对治疗耳背也是有好处的。”

    “……那你这么晚也不睡吗?不早点睡长不高啊。”

    他苦恼道:“我也想睡觉,可是爸爸不肯睡,这样会耽误明天工作的。”

    “那可以让你爸爸接电话吗?”

    他朝另一头喊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你说:“爸爸他睡觉了!我也终于可以睡了!阿姨晚安啦!”

    你还没发出一个音,他就把电话挂了。

    ——什么玩意儿?

    你无语地把手机还给路人,说了声谢谢,感觉自己一根弦松下了,另一根又提了起来,心情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边璟和纯子都没事——至少不是想象中那可怕的结果,可他们怎么跟进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传销组织里似的。

    什么打架会是练习?秦爷爷是谁?纯子是因为这个受伤了吗?

    阿尔伯特和你一样莫名其妙,不过听到人安然无恙,他也松了一口气,回到家后又把注意力放在投影展示的其他电影上,看起来打算是熬夜看片。

    你顾不上理他,头一碰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你被门铃吵醒,来到客厅看到阿尔伯特蜷缩在沙发上睡觉时,才想起来家里原来还有另一个人。

    你开门一看,发现是快递员。奇怪地接过厚实但很小的盒子后,你拿剪刀一拆,发现是昨天一早你在店里看上的新手机。你最后因为心寒跑出去了,这肯定是白如铖后来买下寄给你的,还附上了新的电话卡。

    一想到是他给你的东西,你气闷地把手机丢到一边,感觉自己还是被他监视和控制着。

    你习惯性开始做点简单的早餐,在对着空荡荡的冰箱时,你不想用白如铖的手机的念头稍微有些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