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我才刚开始学画,拿出来贻笑大方了。”

    “您可真了不起,我小时候也特别喜欢画画,总想着等闲下来继续以前的爱好,结果就万事成蹉跎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却见汪老板带着一个菲佣急急地从楼梯上下来,那女子刚刚还面含微笑,这时却突然冷了下来。

    没想到汪老板虽然一脸焦虑,但走到那女子面前却是毕恭毕敬的,甚至有点谄媚地解释说:“阿曼大惊小怪地说满楼都找不到您,我这不是怕您这会儿出去路不熟吗……”

    女子面无表情地说:“出去透透气。”

    然后转头微笑着冲孟琦琦招呼道:“那您请自便,我先失陪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汪老板像是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孟琦琦说:“一帆到处找你呐。”然后便托着她的腰往里请。

    孟琦琦调整着自己的步速,以免那巴掌结结实实贴在自己的身上。

    “孟小姐,你们刚才聊什么聊那么开心啊?”

    “画,您门厅挂的那副,没想到汪老板对先锋艺术也很有鉴赏眼光啊!”

    汪老板闻言哈哈哈大笑着说:“什么现代派、抽象派,我是真欣赏不了,不过对咱老祖宗的东西还是比较在行的,有空请孟小姐欣赏欣赏我的墨宝啊!”

    吕一帆果然站在下沉式会客厅的楼梯口等着,眼中带着些许烦躁。这一晚上两个人连一句话还没说呢。

    汪老板一伸手说:“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一会儿过了午夜还有个荧光秀。”说着指指右手手背,冲吕一帆挤眉弄眼的。

    吕一帆又是那副藏着坏水般了然于心的表情,等汪老板走远,孟琦琦好奇地问:“什么荧光秀?请柬上没说啊。”

    吕一帆揽着她的肩膀说:“跟夜店里玩儿的差不多吧,也没什么稀奇的。”

    严瑾好不容易和几个校友聊到一起,一转眼孟琦琦和李唐都没了踪影。几个校友见她不过初出茅庐的小孩,客套着以后会多加提携,然后就拎着酒杯流连于其他的对话圈儿。

    她明显感受到了客套而友好的冷落,原来做生意并不是买卖这么简单,在商品交易背后还有更深度的利益交换,比如人脉。

    虽然她年轻,但她足够聪明。别看这区区五十多人的聚会,却是一个完整的金融生态群落。

    在食物链的最顶端,是手握重金的资方和身怀重宝的项目方,比如围绕吕一帆不断商讨的那波人。

    接着是等着分点边角料的个人投资者,包括蓄谋已久的李唐和突然杀出的a。

    还有一群人,仿佛寄生者,够不到项目但是可以够得着人,就比如自己,结识多点优质客户,期望有朝一日他们像临幸妃子一样想到自己,然后做一笔大单。

    可眼下的自己有什么可交换的呢?之前和孟琦琦亲热打招呼的,那个叫ta的大胸女孩儿,似乎深谙此道。这会儿她正和一位中年男子聊得火热。

    严瑾不是不懂,只是不屑且不耻,如果搔首弄姿卖弄风情就可以事半功倍,那简直是对她寒窗十五年的极大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