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勒马,沉沉望向金陵城门方向。

    “齐王世子赵迢?”秦彧轻蔑一问。

    而后,冷嘲道:“你齐王一脉不过贼子乱臣之后,自以为依天险割据江南便可偏安一隅,视礼法如无物,孤今日便是要将这江南之地重新划入大周版图,凭你一黄口小儿,可挡不住孤麾下铁骑。”

    秦彧话音暂落,挥手示意将士继续攻城。

    厮杀声震彻城楼,金陵守将一方颓势愈发显现。齐王作为主帅阵前被取首级,无疑大削士气。方才秦彧问他们降与不降时,除世子赵迢外,不少人是想要降了的。

    两军对垒,旗鼓相当那才叫战场。如此时金陵城下这般实力悬殊的,只是屠戮。

    “世子,我军死伤惨重,不若降了吧,总好过被屠城的好。”赵迢身侧副将沉声谏言。

    赵迢双眼赤红,闻言侧首盯着他,那眼神令副将胆寒不已。

    不过一瞬,赵迢手中长剑便削下了那副将首级。

    “众将听令,随我血战到底,敢有降者,杀无赦!”赵迢拎着滴血的长剑,带着一众将士厮杀。

    他虽年少,却有一腔孤勇,竟真的带人杀到了秦彧马前。

    秦彧冷眼瞧着逼近自己的赵迢,那目光如视死尸无异。他弯弓搭箭,直直冲着赵迢,赵迢长剑剑锋指向他,半分不错。

    箭矢离弦,长剑逼近,直冲对方。

    赵迢身手敏捷,竟避开了秦彧的羽箭。可就在箭矢离弦的那一瞬,秦彧便立即抽出长剑打马迎上赵迢。

    赵迢避开了羽箭,却未来得及防秦彧出鞘的利刃,不过瞬息间,左心房已被剑锋刺穿。秦彧这一剑带了十成的内力,将赵迢放于左胸膛之处的玉佩都震成了碎屑。

    金陵城中,齐王府。

    甄洛瞧着书案一侧自己失手打碎的玉佩,心头止不住的颤。

    这玉原是一对,是昔年甄夫人与王妃为儿女定下亲事后互换的信物,甄洛与赵迢打小便带着。

    这样的时候,玉佩竟碎了!甄洛心头的不安愈发放大。

    “春婵!邢鲲还未回来吗?”她语气焦灼慌乱。

    一直守在门口的春婵闻声回话道:“禀主子,邢鲲那边尚无消息。”

    甄洛压不住心中担忧,在房中来回踱步。几息后,她又喊了婢女,吩咐道:“春婵,去前院将夫人请回来,立刻去,片刻不能迟缓。”

    这个时辰,齐王妃尚还在前院招待宾客,前院宾朋满座,甄洛便是有话也不便在人前多言,只能将齐王妃请过来再行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