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除草只为玩乐,这一次张释清当成了战斗,四处踏访,查看草势,然后先攻主将,再除残兵,火烧以灭根,掘沟以阻敌,指挥若定,谷中诸人无不佩服,都说她有大将之风。

    忽忽一月有余,谷中焕然一新,种粮来不及,一畦畦的青菜却已露芽,长势喜人。

    初秋的一个下午,邺城又有人前来拜访。

    冯菊娘送来不少粮草,见到谷中场景,十分吃惊,“都说思过谷变得荒芜,怎么比从前还要齐整?”

    张释清笑道:“全是我的功劳……不不,是大家的功劳,但是由我分派调遣,冯姐姐觉得如何?”

    冯菊娘笑道:“不错,想不到小郡主做主妇也是一把好手。”

    张释清脸上一红,“一来就胡说八道。”说罢出屋,她每天都很忙,有许多事情要做。

    冯菊娘看向徐础,“小郡主也不体恤夫君,把公子累成这样。”

    徐础晒黑不少,十分书生气只剩下三四分,笑道:“但是吃得饱、睡得香,并不觉得太累。”

    “肯定能吃得饱,睡得真香吗?”

    徐础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果然一来就胡说八道。”

    “济北王念念不忘,仍想将小郡主嫁给某位豪杰,借兵给皇帝报仇,公子就不着急?”

    “这种事情怎么能着急?再说……”

    “公子不必说了,这件事交给我。”

    “你想怎样?”徐础警惕地问。

    冯菊娘却不肯回答,转而道:“我是奉命而来,好让公子知道:宁王率军北上,号称三十万众。”

    徐础轻轻吐出一口气,喃喃道:“终于。”

    冯菊娘微笑道:“郡主说公子有意引宁王北上,我还不信,原来竟是真的。”

    “即便如此,欢颜郡主还要坚守邺城?”

    “何止邺城,冀州军已推进至孟津,要沿河与宁王决战。我此次前来拜访,乃是向公子问计。”

    徐础摇摇头,“我能想到的计策,欢颜郡主都能想到,击退宁军,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全在用人与大势。”

    “即便如此,我也想听公子的意见。”

    徐础沉默一会,“不如你先说欢颜郡主之计,我若有其它想法,必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