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流速加快,言烈玟的鼓膜振动着,风凛冽地凌迟着他的身体,在黑暗的压迫下,他终于是昏了过去。

    言烈玟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他猛得直起了身,就见一个黑脸精壮的汉子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这是哪?你是谁?”言烈玟微眯双眼,身体紧绷着,他见此人必是精通武艺。

    汉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马上又成了一种嫌弃,他微微颔首:“野生。”

    言烈玟被这简单的回答打乱,一时不知这是地名还是人名。

    野生见言烈玟还能喘气,对他甩甩盆里剩下的水,这才拎盆离开。

    言烈玟被泼得发懵,这难不成是那人当地的习俗?

    当然不是,野生就是看他生厌,觉得晦气而已。

    言烈玟舔舔唇边的水渍,也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嘴唇十分干裂。言烈玟一眼就看到了门上的锁,他想起那人似乎是从窗离开的,便不由觉得好笑。

    言烈玟欲要站起身来搜查屋子,这才发现自己竟被锁链绑住了四肢。

    言烈玟心下一惊,这汉子什么来路,竟然有这般品质的玄铁。他狠拽了一下,果真被锁链死死禁锢,只留下一腕红痕。

    “喂!”言烈玟大叫。就听一阵悉悉索索,窗户被人支开。

    野生黑溜溜的眼凝视着言烈玟,言烈玟不自在地咽了下口水,才命令道:“给我水和食物。”

    回应他的是窗户重重落下的声音,言烈玟摸摸鼻子,思索该如何破局。

    “吃。”野生端着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言烈玟心中大骇,他竟没察觉。

    言烈玟接过托盘,面上安静地吃着,眼却在不停地偷瞄野生。直到野生吃完第十五个馒头时,言烈玟才抬头奉承道:“兄弟好胃口啊!”

    野生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肚子,又面无表情地看向言烈玟道:“孩子饿。”

    言烈玟点点头,又猛得瞪大双眼,直愣愣盯着野生那确实有弧度的隆起,怔怔地指了指那张黝黑刚硬的脸,他不敢置信地轻声问道:“姐妹?”

    “男人。”野生解释道,并夹起一大筷子菜送到嘴里。

    言烈玟的脑袋“轰”的一声爆炸了。清纯的大少爷用他那仅有的书本知识,怎样都得不出这个答案。

    野生见言烈玟半天没有声音,疑惑地望了一眼,发现只是在发呆就没再去关注。

    言烈玟哪里是在发呆,他现在满脸通红,像个回答不出来问题的孩子一样头脑发热。

    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跳过,人总不能为了先生鸡还是先生蛋为难死自己。言烈玟回神狠咬一口馒头,努力吞咽着,企图将刚才的场景一起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