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以为你来我办公室两眼不错珠盯着我许久,是贪恋我的美色,原来不是。找我何事?坐下来说。”

    “你,打电话给我,是因为余笑的事需要我做什么吗?”

    “检控官已经在工作了,你我都有可能被要求作证,其他的,暂时我们做不了什么。当时周祎辰逃走了,警察通知了我,所以给你打电话,是希望你注意安全。”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许明璋不禁心生疑虑:“你找我还有什么别的事?”

    沈知言瞥了他一眼,低声问道:“那,余笑被害,你不伤心吗?”

    许明璋目光一滞,轻轻蹙了蹙眉。

    “你是觉得我过于凉薄吗?尽管我对她年轻早夭感到非常遗憾,但做律师这些年,经历很多事,也明白很多事都是不可控的,我已尽到我的职责。人生无常,都是个人的命。”

    沈知言连连摇首:“不不,因为你为她的案子付出几多努力,我想着你和她应该私底下很亲近,所以会伤心难过。”

    其实他想问:你不是喜欢她吗?

    “怎么会私底下很亲近呢?我又不认识她,这是一宗法律援助的案子,我和她只是律师和委托人的关系。我为她感到难过,一定会令周祎辰伏法,为她伸张正义。”

    沈知言脱口而出:“你怎么会不认识她?”

    “就算我的交际广泛,可港岛几百万人口,我也不可能全部都认识。”

    许明璋放下文件,玩味地看着他:“怎么,你觉得我认识她?”

    沈知言点头:“她就是那天我们在酒吧里遇到的女生,还用口红在餐巾纸上给你留了电话号码。”

    “你是说,那个把自己画得像调色板一样的女生是余笑?”

    许明璋瞑目思索了片刻,摇头说:“想不起来她的样子,你确定她是余笑?”

    沈知言有点懵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许明璋是因为对余笑有特别的情愫,才对这个案子如此上心,没想到他似乎根本不记得她。

    许明璋好笑地看着他,当日接下余笑的案子之后,沈知言醉酒失态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

    像是一把钥匙伸进锁中,“咔哒”一声,推开了一扇紧闭许久的门。

    他恍然大悟:“我懂了,你以为那日晚上,我给余笑打了电话,接着跟她做了一些,不当的事,所以后来她出事才会找我帮忙,所以我也很卖力地帮她,因为我和她是那种关系,原来我在你眼中是这种人。”

    沈知言脸上发烧,很想转身就跑,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许明璋站起身,用食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很想打开你这里看看里面都是何废料。”

    额间被他带着凉意的指尖一触,沈知言略略回神:“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