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家里有人呐?”

    “是的呀”,谢宁答地大大方方,顺便抬眼看了一眼那个“有人”,那人书已经盖在脸上睡着了,对这边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曾经的黄金单身王老五一去不复返,同事们一片哀嚎,谢总不仅人帅,工作能力强,更妙的是性格好,跟他相处如沐春风,在他们公司一众高学历老板中,理想老公票选遥遥领先。

    “行了,今天先这样吧,散会”,谢宁赶紧结束了会议,起身走到沙发边上,把毛毯搭在丁灼身上。

    不只是同事,还有上次跟陈仲民提到两人的关系,这些外界的知晓总在无声地提醒他,他和丁灼的关系,总有一天要走到日光之下,可眼下这隔层纱的相处,定然无法长久。

    丁灼像是感觉到了谢宁在他身边坐下,缓缓睁开眼睛,看清楚了眼前人,又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过年假期接近尾声,佟玖悦终于坐不住了,给谢宁打电话闹着要聚,现在各自家里拜年走亲戚的事情基本结束,再不出去浪荡两天,又要滚回去做社畜苦哈哈搬砖。

    谢宁开着免提跟佟玖悦讲电话,听到对面盛情邀请,眼神飘向坐在一旁正在思考中午吃什么的丁灼。

    最近我们谢总演五好老公演上瘾了,在家无论做什么都要先征得小狐狸的同意,生怕一言不合把他惹不开心了。

    “想去就去呗,看我做什么?我又没有不让你去”,丁灼面无表情,可在谢宁心中这表情分明就是不想让他去。

    “看你长得美”,谢宁憨憨一笑,用嘴型说。

    谢总一时间受虐狂体制上线,多希望家里的娇妻能管管他,在意在意他,他心里的小鼓锤敲个不停,快到砸破胸腔。

    “宁哥?宁哥?你说句话呗”,电话那头佟玖悦催促着给答复。

    “能带家属么?”

    “可以!那必须可以!欢迎丁医生来玩~”

    还没挂电话,就听见佟玖悦在跟身边人兴奋地说着什么,谢宁也无暇管这些,扭头转向丁灼:“晚上跟我一块呗?”

    谢宁想到以前丁灼单身的时候,和一帮朋友能在夜店玩到起飞,不可能抗拒聚会这种活动,如果真的被拒绝,也仅仅是不想跟谢宁一起玩而已。

    “行。”

    同居也好,出去玩也好,丁灼迅速答应谢宁的请求,从某个角度来说,给足了谢宁安全感,算得上是个称职的恋人;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丁灼习惯了自我放逐,怎么过都是一个样,谢宁确实看不透,心情又重新归于平静,准备去做饭。

    “宝贝,把我柜子里的黑色羽绒服套上!”

    自打跟丁灼谈上恋爱,谢宁偶尔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一天到晚跟在他背后管东管西,临到去跟佟玖悦聚会出门前一刻,还在叮嘱丁灼穿衣服。

    那人大病初愈,乖巧地出奇,在骚气的宝蓝色混色高领针织衫外面,听话地套了一件谢宁的oversized黑色羽绒服,腿上穿着黑色牛仔裤、蹬着马丁靴,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蓬松的丸子头,整张脸几乎包裹在羽绒服的高领中,显得精致而立体,颇有几分大小姐出街巡视的气势,穿着中长毛呢大衣的谢宁就是这大小姐英俊潇洒的驸马爷。

    本已转暖的天气,最近又开始倒春寒,气温骤降了几度,两人刚走到楼下,一阵寒风袭来,丁灼习惯性往谢宁身后躲了躲,谢宁把丁灼的手从袖筒里掏出来,抓着他的手一起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掌心包着他微凉的手指,传递着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