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如刀,将温晨阳训得面红耳赤。他心里压根不在乎他人的牺牲,真给那些人机会也不会走到他们家的高度,可他不能反驳。

    在烈士遗属的慰问宴席上反驳沈林的话,无异于打在场所有人的脸,温家不能惹舆论,刁民总是会用各种各样低劣的手段搞臭他们看不惯的阶级。,他们早走这样的觉悟。

    沈林清楚他的想法,他们一边瞧不起毫无身份的人,一边还要装作与这些人一样普通,他们时不时流露出的傲慢,沈林从小冷眼旁观他们虚假的伪装逐渐镶嵌进他们的血肉。

    “你给我站起来!”沈林突然命令温晨阳,与血肉融合的伪装牵引温晨阳站起来,哪怕他的内心想杀了沈林。

    啪!

    重重地一巴掌打在温晨阳的脸上,神经上压抑许久的兴奋得到了释放,开闸倾泻出来。

    温明想制止却站不起来,从小被温父教育不能欺负烈士的孩子,曾经扇在脸上的巴掌和断掉棍子的教育刻在灵魂里,也与温晨阳一样顾虑民意的反扑。

    周围也没有人想参与他们之间的矛盾。

    沈林声音微微大了起来:“温晨阳,今天这巴掌你服不服?”

    温晨阳红着眼睛,不是委屈而是屈辱,他克制自己的嘴,不愿张开。

    沈林的手砸在桌子上,桌上杯子瓷器震动发出尖锐的响动,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又问了一遍:“你服不服?”

    前两排的圆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们的探究的目光成为沈林最大的杀器,他势在必得的看着温晨阳扯开嘴说:“服。”

    沈林笑了,和每次开心时的笑一模一样,但他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温晨阳,他的指尖从温晨阳的面前划过,停在温明的面前:“我是烈士遗属,敢跟你们拍桌子,让你们不得不低头,如果今天是其他人呢?没烈士遗属的身份,你们能低头吗?”

    沈林压根不给他们机会解释。

    “你们不会,跟你们在一桌吃饭真让人恶心,你们才没有资格跟我坐一桌。”

    自己想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温家两人的脸上红红绿绿,温晨阳那双漂亮的眼睛瞪着他,眼里的屈辱和憎恨已经掩饰不住了。温明拉温晨阳坐下,大概想说些软话把这件事儿揭过去。

    周围的人粉饰太平般收回了目光,假装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看他们这样沈林开心极了,更不会给温明说话的机会。他的灵魂飘在躯体上面,才不在乎掀起了多大的波澜,是否被人记恨,他享受此刻的开心。

    贺朝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他不远不近的位置看到了一切,跟秘书说他和沈林的位置不用留了,秘书早就习惯了贺小爷的想一出是一出。

    坐车上的沈林笑个不停,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笑,刚刚雀跃的感觉已经消失,他仿佛被困在一副卡了bug的身体里,精神冷眼看着躯体颤抖狂笑。

    贺朝拖他到后排抱在怀里,揉搓沈林痉挛手指,安慰他:“没事了,放轻松。”

    在贺朝按摩了好一会,沈林才平静下来,盯起搓红的双手说:“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在听到了他内心的想法,控诉的人里又何尝没有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