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终于知道该要疼爱母妃了。

    “母妃能迁到此处,儿子觉得是极好的,此地虽然靠近他的长生殿,但母妃能安静下来。”

    少听后宫其他娘娘的冷嘲热讽。

    楠妃听后并无喜色,只是单纯地转过了仍旧纤细的身子,萧山风顺着母妃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轩窗外的花圃种了一大片茉莉花,时值四月,绿丛中点缀着点点白皑皑的小花苞,煞是可爱。

    “美吗?”楠妃的声线听上去竟有淡淡的哀伤,“喜欢吗?”

    从前在绣菊台,母妃就爱种植茉莉花,只是绣菊台过于阴寒,花开得甚是艰难,当然不及如今饱含春光,想到此处,萧山风便轻声道:“美,喜欢。”

    “他也喜欢。”

    萧山风见楠妃始终未有展露笑颜,便猜想是母妃说的“他”是萧瑾,也不敢再谈下去了,“母妃,儿子今夜就住下来陪您。”

    楠妃这才笑了,“好。”

    萧山风在翌日早晨便知道自己封王了,在锦华宫中听了旨意,宣读圣旨的利禄公公欢喜地恭贺他,说他是众多兄弟中第一人封王的,封号“淮南”又是皇帝陛下精心挑选,而他的王府就设在京城近郊,景色怡人,实是得到天大的恩典了。

    但萧山风知道,这不是什么君恩,不过是一把裹满蜜糖,悬在喉间的匕首而已,可惜利禄未有听过汉朝淮南王的事迹,不然他就不会以为自己在讨好什么贵人而再对他说尽好话了。

    萧山风本来要去谢恩,但利禄压低了声线说皇帝陛下正分身乏术,无法接见他,只让他去看看新王府,如有缺漏,就派人前来转告,自然会有人打点。

    萧山风只点了点头,也无多话,就跟楠妃道别,打算出宫去了。

    步至宫城,便见御医毛伤与一群太监争执,他向来并不多事,打算默默离去,殊不知毛伤居然向着他大喊:“王爷!王爷救救下官呀!”

    萧山风在内心叹气,可也再也不能装作事不关己了,“毛御医。”

    “王爷!”毛伤提着药箱急步奔来,风都刮得他身上的官服猎猎作响,“王爷!王爷呀!”

    “嗯。”

    “下官、下官早已答应要替王爷把个平安脉呢!下官现在就跟王爷回府!”

    一群太监本来追在毛伤后面,但一见萧山风盯着他们,他们便惊吓得不敢再踏前,行了礼才退了下去。

    毛伤见此才舒了一口气,又掏出手帕抹了一额汗,“谢王爷!下官谢过王爷救命之恩!”

    “那就走吧,正好??嗯,本王是该去新王府看看,有劳毛御医。”

    “??欸?”刚才不是演戏吗?毛伤搔了搔面上那被蚊叮肿了的包,才想通萧山风是不想落人口实,让他被皇帝追究抗旨,便急道:“是!是!”

    出了宫门,坐上马车,萧山风才开口问毛伤:“毛御医,方才是谁要请你把脉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