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米以为他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

    “这怎么一桌子菜全是海鲜啊…”

    “让食堂半个月不准给他们配肉。一天海鲜一天纯素,问起来就说是我的安排。”夏屹咬牙切齿放下电话,骂骂咧咧地拿着麻醉针往icu的方向去。

    他的门神兼财神还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叶余兮的病房。

    “嗨秦琼。”夏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老婆有新的情况了。”

    江渝缓缓抬起头看他,然后下一秒在夏屹笑眯眯的表情中陷入了黑暗。

    “…这也太笨了吧,一针就倒。”夏屹有些吃力地把他扶在座位上,摁响了一旁的紧急呼叫的内线电话。

    “来两个人。”

    夏屹叉着腰看着昏睡中的江渝,赶紧补了句:“不不不…来六个人,不要omega,icu门口有猪,马上抬走。”

    江渝被麻醉放倒后不久,医院的警报又响了。

    真是邪了门了。

    夏屹皱着眉头,边往楼下走边寻思,之前医院的警报十几年也响不了一次,现在倒好,都快赶上门铃了。

    他步履匆匆,刚赶到门诊部,就听到小蜘蛛崩溃地大喊:“你怎么又来了啊!”然后看到了贺风辞和他怀里抱着的奄奄一息的人。

    下半身还在滴血的少年已经维持不了基本的人形,一条白色尾巴满是血污,无力地耷落在身后;两只白软的耳朵上也沾着血,没有任何知觉一般垂在发丝间。

    身为医生的下意识行为,夏屹立刻走上前去替这只可怜的omega做检查,在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后,又迅速叫来几位护士抬来担架床,准备把人送进病房。

    贺风辞想跟着一起进,却被夏屹拦住了。

    “不好意思先生。”他连续接了两个这种浑身是血半死不活的omega,对送他们来的Alpha一概没有好脸色,“您不能进。”

    贺风辞回答得倒是十分客气:“不好意思…那把他留下可以吗?可以的话,我交一下费用,立刻就走。”

    夏屹对这种把人伤了后又来假装深情的渣A行为嗤之以鼻:“走?我只说你不可以进,没有赶你走。还是说,你不要你的omega了?”

    这句话一出,躺在病床上那只气若游丝的小少年仿佛听到了一样,不安地呜呜叫着。他正因为失血过多而逐渐退回兽形态,一只瘦弱的小马尔济斯犬在床上蜷成了一团,身上白色的毛被血粘成一绺又一绺。

    贺风辞不顾夏屹的阻拦,他快步走过去握住了小狗垂在病床外的小爪子,又来回抚摸着毛茸茸的脑袋,这才把他安抚住。

    “……他不是我的。”贺风辞低头自嘲一笑,把那天讲给小蜘蛛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小狗柔软的爪垫被放在掌心,他轻声道:“这是陆寂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