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也往那针眼大点的伤口看了眼,再不敷药,怕是就要愈合了。

    寒香着实是想在那伤口上捅上一刀,而老鸨没办法,只能悲愤欲绝地将这种无赖用好房好药好姑娘伺候着。

    折腾半天终于进了门之后,寒香姑娘一脸生无可恋地送走了老鸨,随后关上门,一转头面对楚怀玉,声音忽然就粗犷了起来:“小公子……你至于么,人家开店也不容易。”

    楚怀玉应道:“香儿呐,你就这么想让我当冤大头吗?”

    有着粗犷嗓门的“寒香”继续生无可恋:“小公子,这里没人,能不能叫我真名。我叫韩襄……不是寒香。”

    韩襄是楚怀玉派来潜伏到春潇阁收集情报的,此人擅长伪装,懂变声之道……是个男的。

    楚怀玉瞅了他一眼:“你倒是越扮越像个女人了,勉强还看的过去。就是脾气不太行,跟我家那性格温良的小包子比,还是差得太远了。”

    韩襄:“……”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几天想弄死他家公子。

    楚怀玉无视掉他的怒视,忽然走向了一个台子,然后用上面盆子里的水把手洗了不下十次,连手都快要褪掉一层皮了。

    韩襄凑过去:“小公子,你不是刚‘受伤’吗?可对你的尊手好点吧。”

    楚怀玉头也没抬:“那些舞女的衣袖碰到了我的手,这脂粉味太难闻,不洗干净怎么行。”

    韩襄:“……你当初选择春潇阁作为交头点,不就是为了来闻这点脂粉味吗?”

    楚怀玉忽然抬了下头:“谁告诉你的??”

    韩襄一愣。谁告诉的?这还需要谁告诉吗?他家小公子的那点破名声还有谁不知道?他被调到这位身边之前,可就早有耳闻了。

    “你懂什么?逢场作戏罢了,”楚怀玉义正言辞道:“你当我真是那种好色之徒吗?就算要色也不该是色这些凡间货色吧?要我说,那些姑娘其实还没小包子好看……不,她们就不能和小包子比。”

    说的跟真的似的……韩襄怪异地瞅了他一下,然后感慨:“我听说江家姑娘都还没满十三……你可真是禽兽。”

    “你脑子敢不敢再龌龊一点?”楚怀玉一听到这话就跟炸了一样,当下便正义凛然地开骂道:“整天不干正事,心思都花在这里了??你叫你查的事情呢?嗯?你是想让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养了个糙汉当姑娘不成?”

    韩襄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自己被调到这位身边时,没有宁死不屈。

    其实楚怀玉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反正隔了好久才消了点气,转而阴气沉沉地问道:“当年婴妃的事情到底查的怎么样了?”

    韩襄将自己想要寻死的心给勉强拉了回来,忿忿回答道:“婴妃死前,确实还有一个孩子。”

    楚怀玉:“当年那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韩襄:“当年婴妃买通了稳婆和宫女,在孩子出生当天,用一个死婴将小殿下给替换掉了。后来有人查到当年的宫女才得知,小殿下是被一位大人给带出了宫,从此不知所踪。那孩子是男是女,是死是活都未知。小公子,你为何突然要查这个?”

    楚怀玉的双眸一沉:“我怀疑那孩子还活着,而且就在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