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昨天病患门口时,师稼看了眼两边站着的人,目不斜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门口贴着的病人姓名,大约是因为刚开始跟在自己身后两个实习生叽叽喳喳的问询声让她多加留意了一下。只不过在看清楚那名字时,师稼面色一滞。

    久闻大名。

    她轻笑一声,嘴角挽出一几乎转瞬即逝的笑,很快面色如常。

    病房里很安静,才做了手术的人这时候抱着一本素描本,床边摆着不少油画棒。

    这娴静的一副模样,让师稼微微歪头,她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病房,眼前这人也不是传闻中桑家二世祖。

    病床上的人像是感觉到有人进来,没抬头,仍旧继续着手中的雏菊事业,送了雏菊金黄的花蕊,还送上了粉白的梦幻色彩,让这个冬日的病房,平添上春日才有的明艳。

    只不过,对方开口的声音却让人觉察不到任何春日相关的和煦,低沉的烟腔,听起来性感又……不好惹——

    “说了出去,还要我说第二遍?”

    不耐,语气中除了不耐便再无别的情绪。

    跟在师稼身后的两实习生已经偷偷缩了缩脖子,恨不得现在立马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并藏在跟前师稼身后做个隐形人。

    听见这道声音,师稼倒是确定很多,跟前半卧在病床上的人就是传闻中的桑束,不是同名同姓的人,毕竟这么坏脾气的,除了她似乎也没有别人。

    “查房,躺下,检查伤口。”师稼没能被刚才桑束那拒人千里的声音吓退,将病历表放在实习生手里后,走上前对着病床上的人例行公事一般开口。

    桑束在听见她声音时,手中的油画棒一顿,然后慢吞吞抬头,幽深的目光迎上了跟前穿着白大褂的女子。

    见到还是跟自己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冷清寡淡模样的师稼,她忽然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