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在床对面的桌子上,放着三张被裱起来的画,两张是纯粹的风景画,中间的那一张画着三个人,站在一栋大房子面前,中间最小的那人画得特别潦草,就是一个火柴人。

    三幅画都像是小学生的手笔,简单的线条,乱涂的颜色。

    “这是她画的最后三张画,中间那张就是她上火车的前一天画出来的。”阮院长眼中带笑,抚摸了两下画后,转身从床底拉出一个木箱子。

    这画技真是不敢恭维。

    贾城翌在心里吐槽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迟疑,拿着手机咔咔拍了三次。

    开着录像,他拜托阮院长一张张拿出木箱中的画,阮院长每拿一张画,都会简单说明一番。

    “这是她画的第一张画……”

    “这是第五张,我记得那天下着小雨……”

    等看完所有画,贾城翌回忆了一下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画的转变,画工没有长进,画风也是一如既往。唯一转变的是内容,前期的画都是一些小物件和植物,勉强能看出画的是什么,中期后画的是一个场景,只有最后一张画上画了人。

    小人身上的衣物和皱纹,可以看出另外两人是李医生和阮院长。

    这算是一个重大发现,可以分析出心理变化。

    问完所有问题,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匆匆吃完外卖,他用办公室的座机开始给简槿的初高中同学打电话。

    之前就打过一次,这次没人再把他当诈骗电话了,省了很多事。

    问了一圈下来,只有其中一个同桌给之前的回答添加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我是高二的时候才被调为她的同桌,实际接触后我发现她好像并不如初印象那般不近人情,她有时候会对我笑,也会礼貌的问我不会做的题,会主动借我橡皮,提醒我老班在窗外站着,我那时候觉得她还是挺不错的一个人。”

    “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高二下学期,有天晚自习开始前十多二十分钟吧,有同年级的男生跳楼了,我听到尖叫回头,看到她与那名男生的距离很近,那个男生抽动了两下,像是求救。她那时候的表情和眼神,怎么说呢,看起来毫不在意,一条生命的逝去在她的眼里竟然掀不起任何涟漪,我忽然觉得她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随手记下回答,贾城翌挂断电话,在知道了简槿患有孤独症后,他能够理解简槿的反应。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傍晚六点多。

    星汇二中的晚自习是七点开始,他和简槿高中的班主任约好晚自习前在其办公室见面,时间差不多,他该出发了。

    “杨老师,你好。”亮出工作证,一路畅通无阻来到物理组办公室,贾城翌在办公室外的墙上看到了贴出来的照片,一眼便认出了他要找的人。

    “你好。”戴着黑框眼镜,有些秃顶的杨老师正想再说点什么,教学楼那边却出现了尖叫与骚动。

    办公室里的四人对视一眼,都走到走廊边朝教学楼眺望。

    有人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