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定制的衣裳相比,成衣不那么合身,吴关却懒得等待定做了,买到肥大的衣服,他便说以后吃胖了也能穿,挺好,买到过长的衣服,他便说以后长个儿了还能穿,挺好。

    这人好像什么都能将就,没那么多事儿,挺好。闫寸在心中评价着。

    “卢员外和刘员外虽一同混迹了两月,却不过是酒肉之交,你们小辈的交情就更淡了,我看送这些东西即可。既能显出富贵人家出手并不寒碜,又不至于太过惹眼。”闫寸看着采购的东西道。

    “好。”

    吴关道:“可有好酒?我想买上一坛,明日带去。”

    “不妥吧。”闫寸道:“服丧期间,饮酒可是不孝,送酒自然是失礼。”

    “可有些时候,人要喝点酒才容易吐出真话的。”吴关道:“这样吧,先买上,送与不送,我会见机行事。”

    “好。”

    闫寸找到酒铺,买了两翁好酒,并对吴关解释道:“送礼通常讲究个成双成对,葬礼又是大事,不似朋友日常饮酒,不可单送一坛。”

    吴关好学,他便愿意多教一些。

    “记住了。”吴关点头,“买全了,咱们回?”

    吴关怕坊门关了,回不去县衙,他好不容易有了个正式的住处,可不想头一天就错过。

    闫寸看了一眼天色,道:“再去个地方吧。”

    吴关只道了一句“好”,并不多问。

    闫寸带着他来到了西市东南角的鱼行。

    “穷奇的落脚之处?我记得你审问老爹时提过。”吴关道。

    “是。我来看看这里的封固情况。”

    重要的案发现场通常会有兵卒值守保护。鱼行前后门及密道出口,各有两名皂吏把守。

    见到闫寸,前门的皂吏忙上前打招呼。

    “县尉放心,兄弟们日夜盯着呢,无人靠近。”

    “案子已结了,这两天你们便可着手清理屋内的东西。”

    “明白。”皂吏答应得十分喜悦,因为每次清点现场,尤其这种主人被连锅端的现场,总能落下不少好处。

    不说别的,屋内木缸中的鲜鱼已被他们弄了不少到县衙吏舍,一众皂吏、不良人狠狠打了牙祭,又被他们低价卖出一些,钱都进了私人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