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端凌曜波澜不惊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可能是他多心,但沈家就在江南,当年他与沈穆初见,也是在江南。

    “是,那边来信说,当地许多百姓都曾见过魔教教主出现在……墓地周围。”

    端凌曜皱起眉头:“去墓地找人?是要掘墓?”

    “也许是仇家……?”平岚不确定地回答。

    “沈家那边可有消息?”端凌曜又问,顿了顿,还是问道,“沈全奎怎么样了?”

    “听说伤势严重,怕是再也无法直立行走了。”平岚小心回答,那日端凌曜盛怒之下,以全身内力向外震出,沈全奎离他最近,自然伤势最为严重。

    不管怎么样,沈全奎都是沈穆的亲生父亲,他作为沈穆的夫君,于情于理,都要去看看。

    端凌曜沉思良久,道:“去库房里拿一些灵芝人参,路上带着,路过江南时给沈家送去。”

    平岚点头,又有些忿忿不平,忍不住道:“可当时若不是他非要闯进屋里惊吓到夫人,夫人也不会再次血崩,白白受了那么多苦头。他虽是夫人的父亲,却一点也不关心……”

    端凌曜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到一丝感情。

    凉寒之意顺着脊背直达后颈,平岚慌忙跪下,单膝点地:

    “庄主大人息怒,是属下妄言。”

    端凌曜走回桌后,重新坐下,过了许久,才开口:

    “夫人面前不要多嘴,待会自行去领鞭三十。”

    平岚呼出一口长气:“是,多谢庄主宽恕。”

    端凌曜沉思许久,才拿起一封密信,正要去读,心绪却不知不觉间早已飘远了去。

    其实沈家从未关心过沈穆这一点,他早就心知肚明了。况且当日沈穆艰难产子之时,若不是沈全奎执意闯入,沈穆的身子也不会亏损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探望沈全奎,也并非全然不愿意。

    毕竟沈全奎是沈穆亲生父亲,怎么也有养育之恩,而他中伤岳丈,已是大不孝。沈穆因着身世之由深受谣言迫害已久,他不能再让沈穆陷入不孝不义的漩涡之中。

    端凌曜想得出神,眉头渐渐拧起,连书房来了人也没察觉到。

    “夫君喝茶。”

    一双白皙微凉的手伸了过来,端凌曜也没太在意,头都没抬地低下头打算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