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达的心紧张得怦怦直跳,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木屋的门。

    “进来吧。”一道清冽的声音说道。

    思达稍稍用力,将木门推开了,发出了“吱呀”一声。

    年轻的骑士团长正坐在木屋中央的桌子后面,低着头看着文件,身着一身便服,看上去随意又潇洒。

    他抬眼,发现了来人是思达,银灰色的瞳孔中带上了些笑意:“是你呀,谋略小天才。”

    一下被闻名遐迩的英雄冠以这样的赞誉,思达有些不知所措。她有些胆怯地问:“请问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儿吗?”

    帕瑟斯诺微微一笑,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站起身,领着她走出了屋子,侧头问道:“小丫头,你会骑马吗?”

    思达点点头说:“我会的。”

    于是,帕瑟斯诺从木屋的一边牵出了两匹马。他骑上了一匹,又示意思达骑上另一匹。

    “我们去哪儿?”思达疑惑地问。

    “我想带你去看一些事情。不要担心,我并没有恶意。我现在身上没有带任何的武器。”帕瑟斯诺摊开双手,向思达展示自己的无害。

    这一位骑士团团长身上的气质像一棵松树一般,正直而清冽。思达本能地就要相信他,于是听话地上了马,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着。

    他们一起爬上了城郊的一处山坡。山坡比较高,风声很大,仰头可以看到辽阔的天空,低头就是下面博鲁菲特的城镇。

    帕瑟斯诺带着思达爬到了最高处,两人站定在那里,坐在马上,温暖的风将他们的衣襟吹得猎猎作响。

    “丫头,你看。”帕瑟斯诺看着远处的城镇。

    博鲁菲特的城镇只有极小的一片是繁华的,那就是在城堡四周。其余的地方都是破败的贫民窟。

    尤其是经历了这次战争之后,贫民窟中又有许多人饿死。他们既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也没有办法得到食物。在所谓的上流人士自顾不暇的情况下,他们就只能自生自灭了。从远处望去,那些破败的房子仿佛被一层灰色的雾气笼罩住了,显得阴暗而又可怜。

    “在这块土地长达近万年的历史中,唯一不变的只有战争。”帕瑟斯诺轻声说道:”我们自封为是众神眷顾之地,但我在这个大地上看到了太多人性的恶劣之处。□□、贪婪、自私、暴力……”

    思达站在风中看着远处。似懂非懂地听着。

    “我们必须要做出改变,思达,否则这个国家是不会有未来的。”帕瑟斯诺的黑色头发在风中飞舞着,他饱含智慧的眼瞳中也盛满了悲悯:“你愿意加入我吗?为了那些逝去的人们,也为了现在还活着的人们。”

    思达一惊。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接受到军部的邀请,于是小心翼翼地说:“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才能,我从小是在草原与牧场里长大的,并没有接触过军事。”

    帕瑟斯诺轻笑一声:“我与古德一起回顾了整个战局,我们都十分的确信,你是一个聪慧的孩子,并且是一个可造之才。其实最难能可贵的是,我在你身上好像看到了儿时的我自己。我们是一类人,丫头。”

    思达本以为自己在宴会上的表现会令人笑掉大牙,但没想到,这位骑士团团长竟然说自己与他是一类人。思达实在搞不懂这些大人物的想法,不由得有些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