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是现在被调到了片区,成了片儿警,才有空有闲自己做饭,像其他混在一线的同僚,好几顿吃不上饭都是常有的事。

    我对自己挺好的了。

    只是被谢九歌这么一通念,我确实有点难以下咽。

    我把剩下的面裹上保鲜膜放进冰箱,期间不免又是被谢九歌一阵唠叨,我纳闷,以前在一起也没见他这么能念叨,难道上了年纪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可我好像没变。

    等到天黑,我上了楼顶天台。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观星,喜欢盯着那颗摇光来回地看。

    谢九歌又开始卖弄他的星体知识,我也是无奈,都十年了,谢毒枭真的不打算好好进修一下这方面的常识吗?

    “是是是,小二百五最聪明最博学最有文化,就我是傻子,文盲,成了不?”

    我不想搭理他。

    他在我身侧躺下,一如既往地侧过身看我。

    他也问起我,想不想知道他那会回头看我时到底在传达什么。

    我当然是想的,可我也在犹豫,心理医生的那句话始终萦绕在我耳边,我难以抉择。

    谢九歌让我看着他。

    我心口闪过一瞬的不情愿,我莫名有点恐慌害怕,可是这种情绪实在奇怪。

    我压下心悸,偏头看向他,果不其然,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眼神,那个包罗万象,仿佛蕴藏了无数声音的眼神。

    它藏在淡白的烟雾中,它穿透鲜红的血珠,仓库外的万千灯景好似繁星坠落,纷迭着从他眼前滑过。

    然后,这双眼睛看向了我。

    一时间,各种谢九歌的声音纷沓而来,他在叫我,叫我樊石,叫我小二百五,叫我石头,叫我傻子,叫我色胚……我仿佛耳鸣了一阵,失聪了一阵,但恢复后,周围又是鸦雀无声,只有我自己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响亮。

    我眨眨眼回过神,有些怅惘地想,晚上的星星,又没法安心看完了。

    我回到房间,洗漱完上床睡觉。

    谢九歌看我睡在一侧,睡在床边,又无奈又好笑。

    “你怎么又睡在边角,也不怕中途睡着掉下去,现在这么大张床就你一个人睡,何必睡得这么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