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裹着厚披风,敲响了书房冷冰冰的门。

    “公子,是我。”

    百里昦渊应声道:“进。”

    一打开门,冷风灌进屋里,没生火炉的屋子既清冷又空荡。

    陈仓小声埋怨道:“公子,火炉烧着吧,这天怪冷的。”

    百里昦渊漠不关心地翻了页书,道:“是吗?我觉得还好。”

    他常年习武,风吹雨淋,日晒严寒,早就习惯了。

    陈仓不同。

    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夏日怕酷暑,冬日怕寒冷,再正常不过。

    陈仓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道:“公子体谅体谅我吧,我一天往这儿跑几多回。没热茶就算了,暖炉总要有一个吧。”

    百里昦渊笑道:“那不如下次你自备热茶来……这是什么?”

    陈仓缩着手道:“展道托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听闻是展道寄来的信,百里昦渊眼中有光一闪而过。

    信封没拆,显然陈仓还没看过。

    许是下雨的缘故,信封还有点润,百里昦渊拆开信,拿到烛灯下仔细地看。

    陈仓解下披风,抖了抖上面的水珠,问:“你留展道在苏城所为何事?”

    百里昦渊读完信,内心五味杂陈,转手将信递给了陈仓。

    陈仓满是疑惑地接过信纸,低头看了看。

    嗐,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原来是关于小醒姑娘家的!

    信上说,白家这些年靠着苏家牵线搭桥,做了不少外地生意,有一大笔货款牵涉其中,拖欠至今,迟迟没收回来。

    一旦苏白两家撇清关系,这些钱多半也就打水漂了。

    呵,苏家可真够阴的,连自己亲家都下得了手。

    陈仓看完,抬头道:“依这上面所言,小醒姑娘的婚事怕是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