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王名下有一客栈,名“地神庙”,专供那些个朱门绣户的异国商贩歇脚,今儿夜里却招待了三个衣着糟乱狼狈的人。

    北冥只在梦里也诸事不顺。先是梦见他头顶上飘一面彩旗,他引弓射箭,愣是一箭未中。再是梦见自己骑一匹黑马,追逐前头那匹白马,挥断了鞭子也只配跟在白马屁股后头吃灰。

    荒谬!离奇!莫说在大梁,普天之下又有谁的射艺和骑术有能耐压他一头?……好罢,他承认似乎是有那么一个人。

    他铆足劲想睁开眼去真真切切地看清与他竞争的人,越是尽力景象就越是模糊。翠绿欲滴的青草,清脆响亮的马蹄,高高悬挂的旗帜……终化作一片虚幻。

    “王爷!王爷醒了!”

    北冥只刚睁眼,便听见一声激动得无法自抑的欢呼,容骄娇美的脸蛋挨得极近,他应是沐浴了,北冥只嗅到了他身上宜人的皂角香气。

    宓蝶“啧”一声:“安静点。你知不知道伤员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