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医生问。

    沈知初缩在床头,后背抵着柜子,双眼无意识地盯着地板砖,她抱着膝盖,食指抵着嘴唇轻声吐出一个字:“鬼。”

    “他对你做了什么?”医生要做的就是让她直视过去,让她明白已经过去了,不要一直陷在里面出不来。

    沈知初浑身一僵,随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的手,他把钢针扎进我的指甲里,还有给我扎针。”

    “你的手已经好了,也不会被扎针了。”

    沈知初摇头,脸色陷入疯狂,她捂住自己的脖子感觉到部队又扯下衣领,锁骨上还有一块十分明显的疤痕。

    沈知初指着自己的锁骨:“这里被穿过去了。”

    医生看到这里心里也是一阵阵刺痛,他被请到这里给沈知初做心理辅导时,被告知病人受过严重的创伤。

    他想过各种情况,可病人遭遇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敢碰沈知初,只能蹲下身目光与她平视,柔声道:“锁骨里的利器已经取出来了,伤口也好了。”

    沈知初摇头,一行泪从眼睛里溢出:“不会好的,永远都不可能好的。”

    伤只是外伤,可感到痛的是心,她遗忘了许多事,除了伤痛外她还感觉到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她永远都找不到了。

    心脏像是被啃噬一半走,变得空唠唠的,她不安急了。

    “沈知初你别哭,我可以帮你。”

    听到“帮”这个字沈知初的身体忽然绷直,她抱紧自己的膝盖,睫毛颤颤地往上翘看着面前的医生。

    “那你能给我一把刀吗?”沈知初小心翼翼的问。

    “你要刀做什么?”

    沈知初说:“有刀我就能自s杀了,他不要我死,要我生不如死的受折磨,我求求你帮帮我,我想解脱......”

    医生张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之后沈知初和往常一样发疯,她恐惧针头,医生也不敢给她打镇定剂只能哄着她把药吃了。

    沈知初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一样蜷缩在床上,她感觉有些冷,在被褥下环抱自己的身体,连痛苦都是无声无息的。

    她看着门窗上那抹熟悉的轮廓,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

    沈知初的意识越来越不清,说话断断续续经常说到一半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