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起起笑起来:“‘小园’?如今我只有在梦里才能听见爹娘这样子叫我了。白先生,你还是换个别的叫我罢。”

    她一边笑,一边轻轻的把身子往白捉里这边依靠。白捉里只轻轻的抱了一下,便放开她细语道:“抱歉,刚才我胡说,吓着你了。”

    “白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捉里道:“其实会没事的,纵然司徒大将军一时无法接受这件事,但只要我明日去开导几句,他一定会想通。”

    “这是为什么?”

    白捉里将地上的破纸拾起来,看了一回那三个字。

    司徒起起见他不说话了,实在再也没有心力非去追问什么,少不得只有信了白捉里。

    两人沉默到晚间。

    司徒起起已自提笔写下了“司徒起起”四字好几百遍,笔墨间尽是恋恋不舍。

    白捉里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十颗梨树苗儿,看了一下午。

    他没有回过头。

    最终还是司徒起起写完笔下的“起”字后,抬头瞧着白捉里那笔直的背影,仿佛不染一尘,她说天晚了,于是白捉里便告辞回水痕庭去了。

    碧山苑与水痕庭相隔甚远。

    “唉。”

    司徒起起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道:“你怕什么?现如今的日子本来便是老天爷额外赐予你的礼物,管它什么样呢,多想无异。”

    老祖母房里忽又来了两个婆子,说请小姐过那边去吃晚饭。

    司徒起起应了。

    四儿立马打过一盆热水来,把毛巾放在里面浸了浸,用手拧干了递到司徒起起面前。司徒起起便接来擦了一回脸,忽与四儿道:“如今我好羡慕你,我十三岁的时候也像你这般无忧无虑。真的,那时我整日无事,只负责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