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赶集。

    街上人来人往。

    卖什么的都有。

    偏偏还有一个说书人在外面搭的茶棚子里面说的唾沫横飞。

    听道是:各位听众,需要知道那一年云帝年方二十三,已经深有谋略。你们再猜一猜,司徒超凃老将军当时又有多大?……

    马车缓缓的驶过去了。

    行了不多久,只见人烟已经渐渐的少了,及至再爬上一个坡时,彻底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条从不相县城里到张家湾的路,司徒起起走过千百遍。

    临到付车费时,司徒起起特意多给了马夫一些,说道:“让马儿吃得饱点,它才能跑得快!”

    马夫唯唯诺诺的作揖,谢了她,说:“小人也不想饿着这马儿,但是我家的小孩尚且吃不饱,实在没有多余的钱用来喂马。”

    “如今是太平盛世,你们怎么还吃不饱饭?”司徒起起十分诧异。

    那马夫便将家里的情况对她说了。老娘媳妇都病重,女儿又才七八岁,他需要守在她们身边照料,实在是没法儿出去做活。幸而家里还有一匹瘦马,所以才干起了这一个营生,只求微薄度日,大家都活得长一些儿。

    司徒起起一听见别人家里的烦难之处,自己心里更不好受。当即将这次出来带的钱,除去回去的车费,一股脑儿都与了那车夫。

    车夫便要跪下给她磕头,但是被白捉里伸右手拦下了。只能口中“菩萨哥儿好心肠哥儿”的叫个不停。

    司徒起起悄悄的摸了一把泪,跟车夫道别。然后与白捉里一起往家里走去。

    别人都是衣锦还乡。

    她却是重生还乡。

    偶尔有些风吹着。司徒起起对白捉里说道:“冷不冷?我把外面这件衣服脱给你披着罢?”

    白捉里笑道:“好冷。”

    然后穿了司徒起起的外衣,再笑道:“现在我不冷了。”

    司徒起起朝他微微一笑。

    转眼之间,家已经到了。只见小院子里面冷冷清清的,没个人声儿。

    司徒起起先是敲了一敲大门,但是无人来应。当下咬着唇想了一下,难道里面没人?晚晚的大伯大伯母把张麻子接到城里看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