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却瞬间顿在梯子上,一时不能再走了。

    他的心里有外人无法晓得的思想和念头。

    司徒起起看着自己的孙女儿晚晚,想到病中晚晚不给自己端水之事,便一把推开晚晚,哭道:“你还管我做什么?”

    然后只朝张麻子那里摇摇晃晃的跑去。

    他们两个人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了,养育出现在的子子孙孙,司徒起起对他的怨恨真是甚于其他人一万倍,一时乱了,竟抬起“司徒起起的手”一巴掌打到张麻子满是皱纹的老脸上。

    张麻子被打得一个趔趄,老腿站立不稳,直接从土梯子上滚了下去。

    “爷爷!”晚晚大叫。

    司徒起起眼见枕边人从梯子上滚了下去,心里才算微微醒转,立刻赶下去将躺倒在雪地上的张麻子抱在怀里。

    “张代合?张代合?”她小声的在他耳边低喊。

    张麻子本名叫张代合,因算命被人称为张麻子。

    “你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我给你找大夫!我、我不是故意的……”司徒起起眉目低垂,音若蚊哼。

    “我没事。你快从人家身上下来吧,你不知道,他乃是司徒老将军的嫡亲孙子,没有司徒老将军就没有云国今天的盛世,咱们可不能祸害了人家啊!”张麻子已经气若游丝了。

    “爷爷!爷爷!”

    晚晚一路哭着跑下来。

    “六公子,你竟然敢打我爷爷!你什么意思?看我不爽你只冲我来!”晚晚咬牙切齿的对司徒起起说,“我跟你没完!”

    司徒起起抱着张麻子泪眼朦胧,悲伤的喊:“晚晚……”

    “滚开!”晚晚去拉扯司徒起起。

    “晚晚,你别拉她……”张麻子弱弱的说,“先去县里叫你大伯找个大夫来瞧我。”

    晚晚应了“好”,瞪着司徒起起跑开了。家里现在只有晚晚和爷爷了。大伯一家在县里住着,爹与后娘一家在别的县里住着。

    晚晚要快点跑,快点跑到不相县去,不能让爷爷出事。

    但是晚晚嘴角有一抹冷笑。

    其实,并不是因为晚晚还爱着爷爷,而是因为当孙女儿的就应该这样对待爷爷,不然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闲话。

    晚晚自己都很奇怪,明明自奶奶死了后,爷爷就是她最爱的人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莫名其妙的就是谁都不爱了,只觉得这些人实在是令她爱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