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阴郁的看着江吟道:“你是铁了心要赶我们三房的人走?”

    本以为这丫头只是说气话,缓和两天也就好了。没想到现在连茶山都不让他们去了,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赶他们走。

    凭什么?

    他这一生都在为江氏付出,还忍辱负重入赘江氏。好不容易熬走了老太婆,临了却杀出个江吟。

    江吟抿了口茶,漫不经心道:“我以为,三爷爷知道我从不说气话。明日便到三日之期,我不希望后日还在老宅看到你们。”

    当真是痴心妄想,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以为她不敢动真格的。

    “你当真要如此?”万保宗盯着江吟,眼底的杀气一闪而过。

    很不巧,这一丝杀气被江吟给捕捉到了。

    “呵,不然呢?”江吟冷哼一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三爷爷你们私下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眼下你们离开也算好聚好散,若是非要闹大,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她眼神似有若无瞟向大堂外,她知道,万盛就躲在那里。

    似乎还不死心,万保宗咬牙道:“即便犯错的是万盛,你也要把我跟你三娘一起赶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怕就怕江吟铁了心要赶他们三房所有人走。

    江吟意味深长的看着万保宗,还没说话,门外便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阿吟姐姐!”江练从门外冲到江吟跟前,揪着她的衣角可怜巴巴道,“阿吟姐姐,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江练,江三娘的儿子,今年十一岁。

    别看他现在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江吟知道,这不是善茬,就是个小狼崽子。

    以往她就听江小芽抱怨过,江练仗着自己的身份,经常欺辱那些差不多同龄或是更小的家生子。

    那些家生子也算是家奴,被欺负了也不敢告状,更不敢打回去。

    也就是江练基本在雅州城上学,少有时间在老宅。否则,恐怕家奴们的意见更甚。

    江吟不动声色将自己的衣袖抽出来,淡淡道:“犯了错就得受惩罚,这个道理就连八岁的小芽都知道,阿练你说呢?”

    她盯着江练,只见江练眼底闪过一丝阴冷,随即又恢复可怜巴巴道:“可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不是吗?阿吟姐姐,不要赶我们走好不好,爹娘和爷爷已经知错了。”

    知错?万保宗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但他忍住没说话,就看江吟会不会顾念手足亲情。

    他从雅州城接江练回来的路上,已经跟江练交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