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白夫人。”

    众人闻声抬头,须纵酒竟不知何时走到了近前,目光清冷地看着这边。

    “敛怀!”须丘山大喜过望,他急走两步到须纵酒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你这孩子,可算是让我见着你了!”

    “劳叔父挂念了。”须纵酒眼神一动,朝他抱拳行礼道。

    “丘山,敛怀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一直同你说了你就爱瞎操心,你看,孩子这不好好的吗?”白夫人款步走到须丘山身边,含笑说道。

    须纵酒面色又冷了下来,他朝须丘山恭敬道:“叔父长途跋涉远道而来,还是先安顿下来,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不迟。”

    此时万钰彤也不失时机地开口道:“须少侠说的在理,先让钰彤领二位前辈和常乐宗众位师兄弟先去休息吧。”

    “有劳万小姐了。”须纵酒谢过万钰彤,又转儿对须丘山说道:“叔父,我还有要事需要马上找殷盟主商议,暂时不能陪同叔父,请叔父谅解。”

    须丘山挥手示意他快去,便随万钰彤指引而去了。

    殷梳听见自家堂哥的名字,便偷偷向须纵酒递着眼色,见他垂着眼好似没看见,她不由得暗急。此刻万钰彤领着他们要走,她只得拢袖跟上,路过须纵酒的时候偷偷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袖口,终于见他扭头看了过来,连忙用口型示意须纵酒道:别忘了我同你说的话!

    见须纵酒面色无奈,但给了她一个保证的手势,她才放心地跟着万钰彤他们一起走了。

    顺着万家堡侍从的指引,须纵酒很快找着了也来万家堡拜会下榻在此的几位世家家主的殷莫辞,殷莫辞也刚见完几位家主,正在这间屋子里等须纵酒。

    两人潦草地打了招呼,便立即进入了正题。

    “殷大哥,我来回细问了那家米铺的人,还有隔壁几家店的人,包括那些妇人、孩子。他们有的说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听自家掌柜指挥,有的说全是那个米铺老板的主意。我审了几次那米铺老板,他确实说是他的主意,他说万家堡和盟主府的人都去了好多次,他慌了神,那天碰巧我又去了,所以他以为是自己暴露了,临时起意要对我下手,并非是收到湮春楼的指示。”

    殷莫辞微微点头,开口:“不错,我这边审了其他人,口供倒是都对得上,这个说辞倒是也有些可信度,只是更让我们摸不准湮春楼要做什么了。而且他们都说不认识没听过摧心肝这个名字,还是不能确定那些凶案是不是湮春楼的手笔。”

    “这次伏击我们虽说抓了不少湮春楼的人,但是依旧只是受湮春楼指使的普通人并非湮春楼门内弟子,还是知之甚少……”须纵酒说到这,语气顿了一下,他看了眼殷莫辞又接着说道,“殷大哥,这次抓了不少妇人和孩子,若都按照湮春楼教众的处置方法不免有些草率了。”

    殷莫辞抬起头,表情十分惊讶:“须少侠要为魔教中人求情?”

    “非也,我只是觉得虽为魔教中人,但是也该有个量刑,若不分轻重就全都杀了,倒显得我们和魔教一般了。”须纵酒目光不偏不闪,沉声说道。

    室内一片沉寂,良久,殷莫辞才有开口道:“须少侠说得有理,那明日我们便一起去找胡帮主商议,蟠虎帮里有个采石场,若胡帮主没有异议,那东市那些人除了那几个杀手其他就都先押过去做苦役吧。”

    两人又商议揣摩了一番湮春楼近日的动态和用意,准备散了各自回房时,须纵酒突然又叫住的殷莫辞。

    “殷大哥最近早出晚归,很是辛苦……”须纵酒小心地措着辞,“最近是不是都没怎么见万小姐?”

    殷莫辞再次惊讶地看着他,他觉得今天的须纵酒怪异极了。

    首先,从不在意武林盟处事方法的须纵酒刚刚突然出言置喙了对几个湮春楼爪牙的处置,但他说的在理,殷莫辞便虚心接受了。然后,从来没有听过须纵酒特别关心过万钰彤,现在居然特别开口单独问他万钰彤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