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梳望着他的眼睛都笑了起来,片刻后又垂下头,面上又生出几分怅然:“谢谢你,但是不用白费这个功夫了,不可能有人能破得了伽华圣典里的奇毒。”

    须纵酒十分不认同,他语气坚定道:“你不试一试怎么能肯定解不了呢,这世间万物此消彼长,伽华圣典真是最有威力的吗?再说了我那个朋友医术真的非常高明,你见一见他就明白了。”

    他既如此说,殷梳也不好再拂他的意思,便顺着他说:“那好,等我们办完正事得空了就去见你的朋友。”

    须纵酒非常诧异殷梳竟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他这诧异中又夹带着几丝疼惜,所以他又温言劝道:“等我们离开小杏村便去找他吧,你身上这个毒实在是太凶险了,还是及早处理为好。”

    但殷梳仍不以为意,她也坚持道:“我真的没什么要紧事,我这么多年不也都过来了吗?我师父给我的药还有好几颗呢,不要为了我一个人耽误大家的正事呀!”

    她目色澄澈,她口

    中所说便是她心中所想。她每多说出一个字,须纵酒便觉得心里又多痛上了一分。

    他双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你听我说,这不是要不要紧的问题……”

    见殷梳瞪大了眼睛一脸懵懂求知的样子,须纵酒又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直接说:“你不是说你都要听我的吗?再说了我那个朋友住的地方刚好在我们去平陵山的路上,一点都不耽误。”

    殷梳只好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她骨碌着眼珠子说:“你这么鼓吹你这个朋友的医术,要是到时候见着他发现他名不副实,我可会狠狠笑你的!”

    须纵酒失笑,他扶着殷梳躺下,给她掖了掖被子,柔声说:“好,任你发落。”

    “睡吧。”他说。

    殷梳听话地闭上眼睛,她感受到一阵温柔的风从她身边刮过。

    深植于体内的不由人的确如跗骨之蛆般给她带来挥之不去的疼痛,但如今她拥有了能对抗它的新的武器。

    自此,她也不再惧怕那些骚扰她梦境的鬼祟亡魂,她能坦坦荡荡地再次挥剑打灭他们,斥退他们:“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人。”

    她一直好梦到晚间才自然醒来。

    她自己在房中盘腿调息了一番,才慢慢地推门扶着楼梯下了楼。

    途径大峪港走商的商贩极多,这家客栈也也住满了人。她下楼时瞬间吸引了不少惊艳的眼光,她含蓄地抿着唇,如同一个平凡的山间女子般羞涩地对这些善意的眼神笑了笑。

    须纵酒等人回来的时候,便看到殷梳在客栈大堂占了张桌子,捧着碗在慢慢喝羊肉汤。

    他们先是惊喜地走到她身边坐下,关切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继而须纵酒皱着眉接过她手里的碗,劝诫道:“羊肉是发物,你现在要少吃。”

    殷梳嘟着嘴,小声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