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解愁,肯定是这样!”于小平肯定地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高高在上的厂长也跟他们这些普通工人一样,也有烦心的时候,躲到外面抽闷烟。

    还有人爆料:“我跟你们说啊,厂长办公室的瓷器昨天又换了,这个月都换两套了,有人亲眼看到宋秘书将瓷器碎片扫了出来。”

    “我看啊,搞不好今天宋秘书又要扫碎片出来了!”

    这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周长顺心疼地说:“胡厂长办公室里的瓷器怎么坏这么快?这得花多少钱啊?”

    “咳咳……”忽然两声沉闷的低咳声从门口传来。

    大家下意识地往门口望去,然后集体呆若木鸡了。

    胡厂长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身边跟着一脸无奈看着他们的宋秘书。

    宋秘书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些家伙,上班不好好工作,聚在这里讲领导小话,被抓是他们活该。但胡厂长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下肯定更糟,回头又要发脾气了,他这个秘书自然也没好日子过。

    胡厂长冷冷地打量着众人,目光如刀,一刀刀扎过这些背后看他笑话的职工,所过之处,职工们无不低头,老实得更鹌鹑一样,再无几分钟前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但这并不能让胡厂长解气。

    从昨天到现在,他憋了一肚子的火,一直没找到地方发,这些家伙就撞到了枪口上。

    他冷冷地嘲讽道:“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们一个两个不是知道很多,很会说的吗?说给我听听啊!”

    没人说话,偌大的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胡厂长开始点名,他先指着于小平:“你,刚才不是笑得很开心吗?什么事这么开心,说来让我也跟着乐呵乐呵!”

    于小平赶紧认怂,不停地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胡厂长又点其他人:“你,你,还有你……说啊,还有什么消息让我也听听!”

    气氛实在是凝重又尴尬。

    见一直没人说话,胡厂长轻嗤了一声,鄙夷地看着这些人:“上班时间开小差,通通记大过,通报批评,全厂职工引以为戒!”

    这话一出来,于小平等几个小年轻顿时面如死灰,记大过,是会记录进档案里的,背了这么大个处分,他们以后在厂里别想升职了,通报全厂,那更是脸都要丢到姥姥家,回去肯定要挨骂。

    几个年纪大些的工人更接受不了,尤其是周长顺,他在厂里熬了二十年,好不容易熬到他们生产线上的组长要退休了,他最有机会接替组长的工作,每个月涨十块钱工资,而且说出去也好听,大小是个官,可现在因为胡厂长的一句话,这一切都成了泡影,他怎么能接受。

    周长顺梗着脖子说:“厂长,对这个处罚我不服,咱们又没耽误工作,这是换班时间,大家聊几句天怎么啦?厂里多少人上班的时候聊天,迟到早退请假也是经常的事,凭什么单单处罚咱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