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婶现在跟老太太可谓是彻底不要脸面了,斜了气得浑身发抖的老太太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我要是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让那么多人心悦诚服的来给我敬酒,那我也想多喝几杯。”

    “明阳,没听到你大哥的话吗?赶紧进屋睡觉。”

    徐明阳揉着眼睛把脑袋缩回去了。

    许文秀和徐三婶察觉到气氛不对,也果断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各自回屋。

    徐家现在的形势分明得很,老太太纵是有再大的怨气,现在也只是一只被拔了尾巴毛的秃尾巴大公鸡,再抖她也抖不起多大的威风了,何须在意?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老太太怒得面色铁青,斥声到了嘴边却怎么都不敢喊出来。

    老爷子的心狠她是知道的,能做仰仗的徐二叔现在还不在家,她什么也做不了……

    翻涌而起的怒气汇聚成恨撕心裂肺,老太太双眼血红地转头看了一眼堂屋的内室,狠狠咬牙。

    要是老爷子不在了,那就好了……

    鸡叫三分夜色安静。

    旭日初起晨光破晓。

    直到日上三竿,昏昏沉沉睡了一个大懒觉的桑枝夏才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抱着被子一转身眨巴眨巴眼,对上的就是徐璈含笑的大脸,也不知道他守了多久。

    徐璈笑眯眯地看着她:“舍得醒了?”

    桑枝夏把脸埋进软乎乎的被子里,睡意浓厚,含混地唔了一声。

    徐璈伸手逗猫似的勾了勾桑枝夏的下巴,声调越发的柔:“头疼不疼?”

    桑枝夏这才多了几分清醒,甩了甩脑袋闷声说:“还行,不疼。”

    昨日喝的高粱酒都是徐璈前后给村长一家送去的,期间还特意折回自己家里搬了两坛。

    纯用粮食萃的酒是好东西,喝大了最多就是迷糊的后劲儿大,不至于太难受。

    见她脸色红润不像是很难受的样子,徐璈勉强放下了心。

    他走出去没一会儿又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大手一伸直接把还想赖一会儿的桑枝夏捞了出来。

    温度正好的碗口被凑在嘴边,桑枝夏闻了闻皱鼻子:“这是什么?”

    徐璈搂着她的腰坐好,不自觉地带了哄的意思:“醒酒汤,是娘一大早起来熬的。”

    “多少喝一些,省得头疼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