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靠着栏杆,满脸笑意道:“极乐宴日期将至,天鸢门已经快要坐不住了,现在又冒出一个不知来路的武夫……”

    “有意思……”

    ……

    楚秋牵着二驴一路前行,向着城南门而去。

    这平山城内各处都弥漫着一股麻烦的味道,他自然不会在此久留,早早离去才是明智之选。

    沿途上,类似饭馆内那些形容枯瘦的当地百姓不在少数,但来往行人却早就习以为常,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不少人干脆直接躺倒在街边墙角,浑浑噩噩,脸上写满了麻木。

    甚至有人当街拉着尚还年幼的儿女,打算与过往路人换上几两银子,丝毫不顾幼童撕心裂肺的哭嚎。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楚秋面无表情,脚步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却是走不动了。

    因为二驴停了下来。

    它嘴角嚼动,充满‘智慧’的两眼看向某个角落。

    楚秋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街角巷口,坐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

    衣衫褴褛,身上连块好布都没有。

    暴露出来的皮肤脏污一片,泥垢下面还藏着发黑的血痕。

    他缩成一团坐在角落里,像是一头在等待死亡的幼兽。

    二驴就这么静静注视着他。

    片刻后,垂下头拱了拱楚秋。

    楚秋沉默一瞬,随即道:“帮他可以,但我今天帮了他,明天他该怎么办?”

    “你信不信,我现在过去给他五百两银票,第二天他的尸体就会泡在臭水沟里。”

    “别说银票,就算我给他两张面饼,都得亲自护着他吃完,否则他还是会被别人打死。”

    “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帮?”

    对于楚秋的问题,二驴迈动蹄子刨地,像是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