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缓声道:“他是家主就任河水县衙时,在当地招揽的师爷,后来从沛洲到素州,都有其鞍前马后的身影……以至于小姐当时病重,家主休沐在家,都是由那位师爷在衙里主持事务。”

    许清微微动容,心里也有了新的判断。

    季夏所说的线索十分关键,假设当初陆知府身边有这么一位心腹,那对方就可以假借陆知府的名义,给那些赌坊司私盖公章。

    “那他现在人在哪?”

    “自老爷逝世后,小姐就想去找这位师爷来家里主持大局,可当奴婢寻到那位师爷的寓所时,却突然发现对方一直闭门不出……陆府后来被那些宗亲占据了地盘,我家小姐也就久居后院,与那位师爷断了联系。”

    许清点头,说道:“今日之事帮了我很大的忙,伱先回去吧。”

    “是,少爷。”

    季夏目送许清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内,合拢上了院门。

    当她转过头时,正看见正屋的房门不知道在何时敞开,倚靠着一名青白色衣裙的瘦弱女子。

    “小姐。”

    “咳。”

    陆晚禾扶着门框,咳嗽不断,面容虚弱,修长的身形和轻微的驼背使她的身姿显得分外柔弱。

    她望着许清刚刚站立的地方,眉头微蹙。

    “夫君来过了吗?”

    “是的,少爷刚刚问了老爷的事情,在听到刘师爷的消息后,就离开了……小姐您在房里好好待着就行,不要出来了。”

    陆晚禾摆了摆手,柔声道:“无妨,夫君应该是在调查什么东西,那件事情或许和我们陆家有关。”

    “调查……”

    季夏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就慌了神。

    她又想起少爷落水失忆前的那件事,悄悄咽了口口水。

    “夫妻间本就不该保有秘密,夫君又重恩于我……我也是该把那件事告诉他了。”

    陆晚禾那头乌黑飘柔的长发,在秋风中轻轻摇曳,为她的柔弱增添了些许妩媚。

    ……

    离开许府,许清就按照季夏给自己的地址,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那位师爷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