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彻底躺不住了,不时训练,活动身体,在五平米的小房间里转来转去,面上逐渐浮现出焦躁。

    这样的房间给她一种牢笼的既视感,外加窗外一片灰黑,雨没完没了、没日没夜的下,听得她烦躁不堪。

    再加上四肢的关节里像是有人拿着根羽毛在挠她痒,让她根本坐不住也站不住,只能一圈一圈的在小小的房间里转。

    可没走几步就得返回去,使她心头的无名火愈加燃烧。

    “屋子太小了,就像坐牢,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换个大房间!”

    安酒忿忿吐出这句话,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抓抓头发,拽拽衣角,呼吸声也明显变重。

    奶奶瞧出她的不对,建议道:“要不你出去转转吧,总憋在家里要出问题了。”

    “那你出去吗?”安酒用力挠了挠膝关节后面的腘窝,不解痒地用力捶了捶。

    奶奶摇头:“我没事,已经习惯了。”

    “我得出去,再待下去真的受不了了!”

    安酒理智清楚不该这么说,可情绪实在控制不住,她现在只觉得心里关着一头野兽,那锋利的爪子时时刻刻的挠,她特别难受,特别焦虑。

    就算把头探出窗外,让雨水去浇,也根本不起作用——外面的天地也像是一座水做成的牢笼,什么都看不到,呼吸空气都费劲。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点。

    推开铁门,她走了出去。

    她们住在E区的丁路尽头,是很少会有人经过的角落。

    可是现在,走廊里随处可见拖曳着脚步晃荡的其他居民。

    他们一扫素日里晦暗的表情,眉头紧锁,嘴巴紧抿,手攥着衣角,不停摩擦掌心,动作机械又紧绷——都是被逼得再也在狭窄的家里待不住的人。

    安酒心中怒骂,回头将房门锁好,随后冲着那些人迎面走过去。

    冷静,冷静,不要发生冲突,现在的你是被情绪操控,那人没看你,他天生斜眼!

    这死瘦子不是故意撞你的,他是不小心被别人推过来的——那人是不想死?故意往她这推人?挑衅她?!——不对不对,过道这么窄,死瘦子都快踩他脚上跳一曲芭蕾舞了。

    安酒脑海里天人交战,藏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成拳,衣服下的身体不住颤抖,她的呼吸又急又重,俨然做好了打起来的准备。

    但被她用残剩的理智死死控制住。

    就这样一路走向平台区。